熊汝霖满目欣赏,连着说了几个“好”字。
“大明李九郎,有勇有谋,端的是好男儿!”
“谢大人夸奖,阎典史方才还要打我军棍哩。”
李九郎顽皮地冲着阎应元眨眨眼,惹得阎应元哭笑不得,暗暗叹道,果真还是个孩子。
熊汝霖更是一乐,笑道:“哦?为何打你?”
“许是小子擒的敌将不够格,下次小子将那贝勒给拿回来,或许就不用打军棍了!”
“好~好志气!”
见李九郎那充满傲气的样子,熊汝霖赞叹不已,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蓬勃向上的好男儿了。
阎应元在一边无奈苦笑,若不是自己及时相救,这臭小子早已经身死当场了,还想着捉贝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冯厚敦扯了扯阎应元的袖子,向他使了个眼色,阎应元会意。
“李九郎,回营中养伤去,别在这里蹲着了。”阎应元瞪眼道。
李九郎知道大人们有事要谈,于是便识趣地领命离去。
几人拥着熊汝霖往社学的学堂中走去。
在堂中四下落座之后,阎应元向熊汝霖说道:“抚台,存粮不过十日,城中物资紧缺了。”
熊汝霖点点头,他显然是已经料到。
“不知我给朝廷的奏疏送到了没有?”
“抚台,朝廷真的还会再发援军吗?咱们拖着清军重兵,杭州朝廷正好得以喘息......”
陈明遇对朝廷再发援军没有抱希望,只觉得江阴到了最后的日子。
“朝廷......”熊汝霖也说不下去了,心中知道杭州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有幻想会有援军。
见巡抚欲言又止,三人心中明了。
“嗨!多想无益,守一日,算一日。”冯厚敦调解着有些沉闷的气氛,笑道。
几人在学堂中漫谈起来。
因倾盆大雨,清军也各自收营。
赖这场雨,江阴又得半日安宁。
此刻的城外,卓布泰被明军生擒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部。
城西清军营寨,中军帐。
刘良佐难以置信的看着今日战报。
堂堂一八旗副都统,竟然被生擒,这可是狠狠打了清军的耳光啊。
他愣神许久,才缓缓放下战报,喃喃说道:“江阴,无救矣!”
敔山博洛大营。
山头上,立满了木杆,上面吊着一个个死尸,正是卓布泰麾下诸将。
大雨浸泡的尸体已经发白发胀。
林中,一队清兵正在掩埋刚刚被斩首的卓布泰亲兵。
中军大帐,坐满了清军将领,但其中静的可闻呼吸声。
博洛黑着脸,坐在案前,望着跳动的火盆一言不发。
秋雨的寒气透进了大帐,令一众清军将领心中发冷。
距离南京给的期限,仅剩明日一天。
“明日,我亲自领兵,拜尔岱、恩格图、努山、怀顺王、恭顺王随我出征。”
博洛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众将领赶紧起身领命。
坐在首位的拜音图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身离去。
......
南城,清军营寨。
多铎正在帐中悠闲看书,刘泽清在侍弄着帐中火盆。
这时,贝勒尼堪走了进来,来到多铎身边,低语一番。
“且看他博洛牙口如何吧,咱们啊,静等叶臣前来便是。”
多铎笑着摇摇头,博洛昏了头,还想再攻,这是嫌还不够丢人。
......
无锡,清军汉岱部。
营门外,来了七八骑,为首之人,穿着白边红甲,手握马鞭,腰挎长刀,正驻马雨中。
营门的守军早已前去通报。
不多时,汉岱匆匆赶到,见来人身穿镶红旗盔甲,但他又未提前接到通知,不知是何事,便上前问道:“你是......”
“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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