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安亚萍一下子有了精神,马上挺起那软了半天的身子,极具力量地坐好要求任洁赶快说出来,为的就是个笑。笑一笑十年少,谁人不想笑。王健硬是催促着,说:“你快说吧,我们现在就是缺乏笑,什么都不缺。我的不幸都能倒出来,你的高兴还怕见人。”
安亚萍也督促着,说:“快说吧,我们现在就想像小时候那样,玩的尽兴来一顿天真烂漫的微笑。”
任洁告诉说:“我说了,你们可边笑的尿了裤子里。”
任洁又开始讲了:
那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孩子上学,丈夫上班,我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没意思,经常看电视,突然有一天从电视里看到,有征文活动,我就起了这杂念。明知自己的作文功力不行非要参与一下。用尽全身精力写了两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修改完就到邮局邮寄去了。到一定的日子,天天在家里等电话,门不出,户不入生怕耽误了,上卫生间我都敞着门,只怕听不到;做饭我都不敢使用抽油烟机怕混听了。我就像个听电话的整天守在个座机旁边静候那一响,并且自己还觉得一会儿就要响。可是,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偶尔听到个电话,兴奋的马上接起,再一听到打错了,非常沮丧。这样离开一会儿再有电话赶紧地跑过来,有时碰在什么东西上专心的痛都不顾,接起来又不是。自己每天在家里悄悄的进行着这一切,不算个什么,等家里人回来我习惯性这样听到电话就赶快跑过来接,这样几天过去了,在我们家给酝酿了一场大战。丈夫说我这样积极地接听电话说我外面有人了,怕他接着电话了。开始吵架时我还不想告知他实情,自己做的那点悄悄事实在是可笑,不想和他说,可是我仍然天天还是那样做,我就是怕他接到电话给打发了。他却确诊了我就是怕他听到了,还闹到了离婚的份上,我姑娘不干了,我于是悄悄地和我姑娘把这事说了,姑娘高兴的就和他爸说了。家庭保住了,可是我变成他们爷儿两个的笑柄了。有时候我丈夫在家时还要故意躺在那里用手机给拨打座机逗我玩,电话铃一响,我就跑,他就在那里和我姑娘笑,玩弄的我又好笑又来气。就这样以后他们还要故意说:“听电话!来了!”
他们也习以为常了,我也胆大了,我继续着我“事”。
有一次,我看到文体频道又征集文艺节目,我就写了一个小品,又要递过去。这次我按照通讯地址自己亲自送过去,里面一个人也不认识,人家就交代了“如果采纳了,需要您改动一下,我们没有时间改”,“我自己改”。我放下东西走了,回来以后仍然是天天等电话,这回又多了一项听门铃。我又进入了那种状态,偶尔再有个摁错门铃的我就失落的不像样,爷儿两个又要拿我当笑料,老家伙懂事多一点,有时候提醒我明智点,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事大伤脑筋,小心神经了。我突然,失去了信心,反过来想我是不是神经了,可是自己又什么都懂得,明明是在盼望着一件事。我仍然天天等待我的作品能问世,电话铃、门铃只要想起来只有我跑的最快去接听,返回来是全家人的大笑声。不管他们怎样说我,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听、接、跑、笑,那个流程。直到腊月二十六我才对我的作品失去希望。冒着数九严寒的冰冷天气,抛下家里的活不做去拿我的东西,还想听人家说一句“我们要的是光盘,是排练好的节目”,我从那原封未动的地方拿回了从来都没人看过的东西,别人的不以为然却成为自己莫大的羞愧,我好想斩断自身后那一串影子,好想用橡皮一样的东西把那轨迹抹去,从此就当我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本来我什么人都不告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今让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了,看来这时间就能淡化一切。从此我再也不想没事找事,那还了得,差点因为那把家庭拆散,又差点把自己弄出个神经病,太不值了。
王健好奇地说:“既然已经写了,何不拿出来让我们听听。”
安亚萍叹服地说:“有这本事!那肯定也挺逗人吧,也让我们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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