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亚萍很好奇,迫不及待地问:“最后怎么弄了?赶紧告诉我们吧!”
王健继续讲:
我去时真的穿了件长袖衣服,把刀子用牛皮纸包装好,就捶在袖筒里了,我步行去的,三十多里的路程,在他们村后一公里处,就像约定的一样那个傻子出现在当路中。我已经来了,不能再返回去了,像一个勇者直径往前走,他就那样站着好像在等待我,我好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有去想退路,没有害怕只有突出重围的想法。
我左右看了看那长势袭人的庄稼,兰兰的胡麻花、白粉色土豆花,一格一格的美丽极了。正在努力拔节的小麦好像相互赛着长谁也不愿意落后似地,齐刷刷都有米那么高,莜麦这时怀着大肚子要撑破“胎胞”出来,这里美中不足的就是属于盐碱地不远不近地有一小块儿“秃顶”。作为一个庄稼人看到这丰收在望的景象作实应该有个好心情,可被眼前的傻子和“秃顶”弄的内心不是个滋味。不关乎我的“秃顶”暂时可以搁浅,那个傻子成为心中的大麻烦。
天空是那么的蓝,色是那么正宗,就像女人们穿的那光蓝布衫,有人也叫天蓝布衫,究竟是天像布衫蓝,还是布衫像天那么蓝,我都没心事欣赏天,没心事喜欢那衣服。此时,我只希望他就地消失,可哪有那可能呢。还是正视眼前的一切吧。
我走到跟前了,那傻子确实向我扑来,我把刀子从袖筒里抽出来,又从牛皮纸“鞘”里抽出来,当然我没有杀意,我只是给他看。那傻子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退后了,我悬着的心终于平息下来,并且鼓足勇气对他喊:“到一边去,别在路上站着。”
那傻子傻笑着,被他的胆子拉下了路,到旁边的地里去了,并且边走边回头看我,之后,到庄稼地里蹲下躲了起来。我顺利通过这一关,但也不失往后回头看,预防他从后面追回来,到了村子后面,我又没办法存我的刀子了。这回可得存个好地方,千万别让她们家人看到了。我思来想去,又这比划一下,那比划一下,最终横放在前面裤带上方用背心箍在里边,上衣也系进裤子里,又往出拉了拉,蓬松了一下,里面的危险品也看不见了。我与村子背向背,操作完我的诡计,便抬头看见那傻子在五百米处向我追来,还一个劲儿地弯腰捡东西向我扔,我也不担心他了,知道他也追不上来了。很快我进村了,他也找不到我了。
谁想到在他们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幸亏我放的地方适当,那要是竖着放彻底暴露了,以为我到人家家来行凶了。两个姑娘一人缠着我的一个胳膊,不时地就能撞到腋下、两肋,我为了怕暴露一直就弯着腰,用肉体上下夹着刀子,想赶快溜走,结果他父亲硬骂着那两个姑娘非要给拉回来。我们三个人拉扯的都是满头大汗,一会儿,又听的他父亲喊:“你去帮帮忙,才坐在那里看好看呀,这样好看吗!”
他妈很不友好地说:“爱怎么就怎么地吧,找谁不是个媳妇。”
“这几年,你给找了几个?人家孩子心爱的,你给瞎胡来,少给我办这蠢事,赶快过去帮忙去!”
一听提到她儿子,他妈这才软了下来,慢慢地走进堂屋,对我说:“小子媳妇,这还有个没完没了,做做就行了,还非得我动手拉你呢。”
我说:“我真的要走,哪里是做做呢,一家人,这么多人不同意我还值得留下来。”
只听的他父亲高声向我们这边喊:“小子媳妇,你不看神面看佛面,就看在我的脸上吧,我作为个老公公这样求你了,还要怎么的。”
我一下子停下了,不和她们纠掺了,随后那两个姑娘把我推进了家。他父亲命令那娘三个,道:“赶快做饭!”
那三个女人都到厨房做饭去了,大屋里他父亲坐在炕上,开导我,我委屈地哭了,他父亲又答应给我拿二十五钱。我说:“我不要了。”
他父亲这回是坚决要给拿,并且说:“你必须得拿了,你不拿我们也不放心。”
我看到老公公可怜兮兮的,再也没有说什么。吃完饭我拿着钱当天下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