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家和肖利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但她俩学习方面的情况相同,都无法为学习挤出一点的空来,以至于贻误“战机”,“毁灭”前程。
宝音母亲是个似病非病的人。她这种病在民间称之为癔病,土一点叫跟着“皮令狐子”(民间说法象个没尾巴的猫)了。在医学间其实就是精神病的一种。
宝音父亲是个唱过戏的人,舀油晃水不是个好劳动。母亲由于有病父亲并不那么尊重。男人不顶硬家中自然穷,因挣不够工分生产队里拖欠了大量的债务。
宝音每天看着母亲拖着那软软的身子和一群健壮的人干着一样的活,劳累一天夜里神经病发作还要闹半宿,自己实在是没法坐在家里享清福了。
放假后,宝音每天陪着母亲,俩人干着一个整人的活,这样母亲也不用再受累了,自己这个初学手也不觉得那么累。她早晚能学一会儿,比肖利强一点,她没有肖利那么累。这可能与她比肖利少俩个弟妹有关。六口之家在农村还算可以。只不过是老大倒霉,这是她和肖利的相同之处,在距离考试十天时间她才放下锄头。
宝音抱着实足的希望参加高考了。
晚夏,是劳动人们期待丰收的时候。各种农作物扬花吐穗,大片丰收在望的庄稼,有的已定性保收了。有的还有待观望。人们也休息了,单等着收割了。
这时,从学校里走出的学子,都期待着自己的那片“小田地”喜获丰收呢。保熟的庄稼不一定能收到仓里,眼看着要收到仓里的粮食,有的地方却遭遇一场冰雹打个落花流水,而有的地方却喜获丰收。学子们也一样,有的考入“重点”;有的进入“普高”;有的都没有条件参加考试;有的空还喜一场。
初中中专是很难考的,宝音因几分之差未能如愿。
此时,她到了找对象的年龄,只因爱钱的女人母亲没有主事的能力,她才逃过此关。父亲当然亲女儿,他才不去想为了老婆穿的好一些,而给女儿找对象。反正儿子还小,女儿能考学校还是尽量考,趁家里还没有负担。若能考上个学校自己也能沾点光。若考不上等儿子找对象时再找女儿也不迟。那样从别人家拿来的彩礼钱,再拿到了另一家,自己就不用到处乱借了。
秋后,宝音帮家里收拾完了一切,又到学校补习去了。第二年,锄地时她回来边帮母亲边复习,为了当应届生她到外省考去了。
又是一个金秋八月,这可是学生们迎接喜讯的一个美月。宝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她没有空欢喜,她考上了。喜讯传遍了全村,家家户户的人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女子挣钱大顶事。人们认为这不想干活的人,还真有点福气,好事都从他门进了。
说起好事还得从从前说起。
七十年代末,宝音的父亲宝寡嘴(是戏里说寡话的),有一天,出去给兔子挖草,在那被风沙打爬下的小草旷野里,走来走去怎么也找不到那中意的草。他有点不想再转了,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忽然看到离村口不远的那个牛圐圙,他对这儿产生了一线希望。他想:那被土垒起来的围墙下肯定有长高一点的草,这里风吹不着日照时间相对短一些,壕沟里更是雨水聚集处,风沙又打不住,也许还有积肥呢。他直径走了进去,可不等向墙边看,里面有一小片长势很茂盛的草就勾走了他的视线。他如鱼得水,这一下解决了自己的所求,并且避免了空着篮子回去被人发现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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