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我们过得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这不是要我们命来。”
“我不论你们苦处,这事归根是你们不孝敬。”
“那你孝敬怎么不伺候?”王冬宝站在一边插嘴看热闹,孙二娘也默默盯着这一家子,摸不准他们打得什么鬼主意。
“小大人,这哪有儿子伺候老娘,这事都是进门的媳妇儿该做,只是我苦于功名之事,还尚未娶亲,要不然不会这般掣肘。”幺儿说这话是背对着王冬宝,忽然一扭头看到他,立马殷切的弯着腰道,“原来是小王大人,失礼失礼。小生葛同。”
“我知道你,我见来过好几次,每次都只要一日的药材回去煮着。今日也一样?”
“昨日闹鬼,母亲被吓得厉害,还好又春桃姑娘妙手,救我母亲。”葛同这话声音不小,还挂着亲密的笑容,看得王冬宝发怵。
“是啊,若非春桃妹妹帮衬许多,我家阿弟可得受累。我阿弟老是念叨着春桃,说是课费好好谢一番。小王大人还不知晓,我阿弟早年中了秀才,若非家中事务杂多,便早早醉心诗书,或早有功名在身。”
“对对,我阿弟是个读书的料子,这才弱冠,前程可靠。”幺儿大姐忽然帮着说话,“长得有是一表人才,乡里都帮着相看不少,只是少有人能与我阿弟相配。”
这话说的太明显了,孙二娘皱着眉几乎能想到他们揣了什么心思说出这话,尤其是幺儿二姐那双眼睛时不时瞄着那边诊脉的王春桃。
“冬宝,你去拿个勺子。”孙二娘把他支开,冷漠的看着他们的表演,幺儿二姐还想说什么,见王冬宝走了,又沉默下来,几个人眼神交汇着。
“你们住在哪儿?”
“就前头锣鼓巷口荷花桥边。一打听葛秀才,都知道。还是个二进院儿,附近还有几亩田。”幺儿大姐还想说什么,被孙二娘打断。
“家里男丁?”
“家里男丁稀薄,就他一人,不过他身体康健,平日里也是能干的,母亲心疼他,总是怕累着他,也念叨着啥时候娶个媳妇儿过门。”
“娶个媳妇儿来伺候婆母?”孙二娘说这话没什么厌恶表情,神色从来平淡。
“能嫁我阿弟可是个轻松享福的命,这只有一婆母在堂,又没有妯娌表姑污糟事,这家产独一份在手,若是我阿弟再考上举人。”
“如今是秀才?”
“对。可是头名的秀才,以后那前程,可说是,就那算命大师说的,不可限量,那日后说不准是个皇城大官。”
“连个老娘都照顾不好,就算做官也做不出什么为百姓之事,况且他看起来年岁也不小,能考上早考上了。”孙二娘淡淡的说着,看着那叫幺儿的男子脸色猛得沉下来,两个姊妹也立时怒目。
“呸呸呸。”幺儿娘突然睁开眼,一手扶着床把手一边用手在床边敲敲敲,眼神一横,“你是哪里来的臭婊,误我儿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