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事,不过你自己磨墨不行吗?”桑落磨着墨小小抱怨,眼神飘了下,不过还是乖巧的干活,“我每天很忙的。”
“还有他们一些关于建造周围街道小镇的困难之处需要解决。”桑落说着,不自觉的磨快,墨水沉沉的,就好像此刻吴文鹤的眼神。
“孙二娘和望才兄的昏礼快到了。”李望才用笔尖粘了些墨水,桑落瞅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嘀咕,这个男人的手也太好看了。
“应当带些什么礼品,苦恼甚久。桑落可有什么主意?”修长的手指敲一敲光洁的桌面,坐在桌前仰视着小姑娘。
桑落还是第一次被他叫桑落,本就声音好听,叫的人心乱。她瞄了一眼吴文鹤,对上眼又移开目光。
“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这凡间礼节知之甚少。”桑落磨墨的手速加快,忽的被大手按住,只听得他温和道,“这样会溅到衣角,小心。”
“好的好的。”桑落等着他松手,但对方顺势握着她的手开始磨墨,缓缓的一圈一圈绕着。桑落的手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心意的缘故,以往这类略亲密的举动,桑落只当是关系好,如今却心如擂鼓。
终于等到他松手,桑落默默松口气,一抬眸看到他含笑而有深意的眼神,心头一跳,警铃大作。
这货想干嘛,他真是狼人?
桑落低着头,不敢问,怂的连脖子都缩进衣服些。
修长的手指捏着笔,蘸上墨,提笔写下几个字。桑落微微惊讶,“辞呈?为何?”
“如今清平百废待兴,正缺人手。平昌城人才济济,不少我一个官吏。”
“考上举人,是你辛苦所得,又不是我以势压人才让你榜上有名。入朝为官,也是你心愿。如果留在清平,你可能这辈子。”桑落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顿生懊恼,他在历史上可封侯拜相,如今是她篡改了。
清平是一块肥肉,只不过所有人都顾忌自己。她如今能做的不过是让清平傍上几棵大树,可大树也总有衰败,她难得愁着脸色,游神被弹额头,吴文鹤笑道,“不必担心,我会替你将清平尽力护好。”
“而且,如今清平已经不是从前清平,我想只需短短数年便可与平昌万粮平坐。届时,我的前程何愁。”
“那就先恭喜你啦,吴文鹤大人。”桑落说的有些敷衍,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在清平所作所为,看似欣欣向荣下,已经藏了祸根。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桑落感应到系统自动连接,立马脚底抹油,吴文鹤只能无奈的笑看着她骤然消失。
希望这一招能留她久些,再久些。
吴文鹤神色冷峻而凝重,将只写了两个字的白纸攥成纸条丢在纸篓中,又提笔写下两个字。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