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他们两个中一个,实在不行,就让这娃娃拜你们两个都是爹。”
“胡闹,我的儿子怎么能给别人叫爹!”
“就是,绝无可能。”
“那这娃到底是谁的?”这话是李花子凑过去问的,他们围坐在村口不远处的林子边,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似乎看她是外村的,一时间都安静了,目光汇聚到李花子身上。
“吴县丞?吴班主?”有眼尖记性好的,一下就认出李花子身后的两个人,众人起身,刚刚那争得面红耳赤的场面消失不见,个个恭顺起来,甚至有人觉得丢了脸面,稍稍撇开脸。
李花子却直白,“我们刚刚也听了大概,不过你们都说自己是那孩子的爹,可有什么证据,总不能凭空捏造不是?”
“回这位,这位姑娘大人,我是朱加平,排行家里老九。”先说话的这个男子算不上油滑,倒显得几分老实可怜,干瘦着身子,样貌也不算年轻,是二十多模样。
“这孩子真是我儿子,他是去年十月生,去年年初秀梅还在我屋里住着。都说女子十月怀胎,这总不会错的。”朱加平说着有些着急,更是凑近了李花子,被吴泽轩拿着刀柄抵回两步。
“这位是李班主,负责升堂问询和牢狱看护责罚。”吴月先介绍李花子,而后问那位他们口中的七弟,“你又怎么证明那是你的儿子?”
“吴县丞,两位班主,虽说女子怀胎十月,但咱们这乡下,没什么山珍海味,身子一弱,就容易早产。”朱加信比起他的九弟,要稍稍高一些,但也是干瘦,一张脸晒得黝黑发黄,也是穷苦老实的长相。
“没错没错,我们这儿孩子都不足月的。”人群中有人附和,被朱加平狠狠的扭脸一瞪,“有你什么事儿!”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似的,吴泽轩高声说道,“找块清净地方,这事的细处,你们再与我们细说。”吴月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愈发多了,尤其是到了午饭点,多是捧着碗筷来凑热闹的。
议论纷纷的,这孩子估摸着稍稍长大,也得被舌根压下几分年少意气,吴月稍稍叹了口气。
朱家人领着他们几个迂回田埂,又从小路绕过屋后,略过池塘而走到一处不大的宅院,这是老五家的院子,后面连着田埂小路能到朱家祠堂。
“你刚刚似乎有话要说?”因着小路崎岖,并不能多人比肩,所以吴月在去的路上故意落后两分,寻了个机会问老七朱加信。
朱加信见四下没什么人,才低声道,“大人,也许是我揣度不对,但这老九两年都没让秀梅怀上种,怎么会刚好就在这年初能让人怀上?”
而后朱加信露出点微妙得意的笑容对着吴月道,“大人,并非我自夸,这秀梅嫁给我没出两月,就怀上了我家大丫头。我当时是没钱供养那赔钱丫头,我家老九又求了我几次,我这才同意。”
吴月攥着拳似乎忍了忍,点头稍稍离他远些,脸色不愉的低声道,“我知晓了,一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