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良兄也是,可是高中来请我们吃酒?”吴泽轩说这话似乎戳中了马韫良的小心思,他稍有笑着又似乎因什么压下喜色道,“险中险中,只在末尾。”
“那可不得请我们喝上几盅好酒。”吴泽轩说这话时被李花子拍了下腰,她横了满脸莫名的吴泽轩一眼,又笑盈盈的稍稍一拜,“来了清平,自然是我们清平人来做东。马公子,若是愿意,我同客栈掌柜说一声,清扫一间小院厢房,您只管在这里住上。”
“这,这怎么能行。我有钱的,我是打算在街角租一间,来往读书也便利,不必破费。”马韫良更是局促,他扫过眼前均是锦衣华服厚实尊贵的几人,只觉得自己的衣裳更是不堪入目。
“马兄,不必客气,你只管住着。旁的不说,在清平我们还是能说得上话。”吴泽轩说着就拍拍他肩膀,“要不是神明大人这几日去了曌国,我必得为你引荐一番。”
薛承安见李望才和吴文鹤脸色微妙,又看吴泽轩的意气风发,目光落到远处已经坐下看书的谢知行,他一贯是这个不近人情的模样。
“刚刚,我们好像瞧见李姑娘出了院子。”薛承安这句话把现场气氛冷了一半,吴文鹤察觉而言,“发生何事?”
“需要我们回避?”薛承安见李望才欲言又止,稍稍问了句,不过已经握着书做了回避的打算。
“也不用,这事你们早晚也会知晓。”李望才不知该如何开口般为难,李花子叹口气便开了口,“阿姐除夕那日便被族里罚跪祠堂,一直到前日。昨日她与族长争执一番,夜里就离开了村子。”
“为何?”吴文鹤皱眉,谢知行也冷了眸子往这边看,稍稍握着刀柄起身。
“还不是,他们不允许阿姐做县令,阿姐不同意。”李花子说着便气呼呼的红着眼,“阿姐又没做错什么,而且阿姐做县令尽心尽力,就算是休沐,也会在清平各处巡察。”
“反正他们要是把阿姐赶出族里,我也不留。”李花子擦了擦眼角泪花,心中愤懑难以消散,对递帕子的吴泽轩也没多好脸色,“若不是村长对我阿姐当县令有所怨气,族里长辈也不会这般齐心。”
“也不知道神明大人还有几天回来。”李花子嘟嘟囔囔还有些不服气,“就知道趁着大人不在欺负人。”
马韫良听出了点门道,其实他入清平前也是从一个交好的同窗处听闻,清平是女子为官,神明下凡点化,抱着半信半疑才入了清平。
听他们言语两句,渐渐对这名女县令有了好奇,不过看身边那位持刀公子的态度,似乎对这事也很在意。
“其实,长辈也许考虑,毕竟是女子,总归需嫁人,为她名声考虑。”薛承安从中劝和,引得李花子怒目,“我阿姐为官清正,事事尽心,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会波及名声,这名声考虑到底是考虑什么?”
“是考虑没有摇尾乞怜,做个讨好主人的狗吗?”吴月站在院子门口,冷着一张俏丽的脸庞,“又或是考虑,脱离掌控的女子以后还能不能尽心为家族鞠躬尽瘁,将自己囚禁于三尺瓦内?”
这话说的犀利,吴月缓缓走来,对他们是怒视着的,步步生风道,“周小溪,这便是你看上的男子吗?”跟在吴月身后的周小溪脸色难看,又忐忑的看了眼薛承安,而后抚慰道,“阿月,薛公子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