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帝没说什么,京都那些没事找事的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御史言官也不敢多此一举,毕竟京都还有一个六亲不认,偏偏对夏王有特别感情的权臣丁冲,他如今在京都的地位可以算得上如日中天,没谁敢去触动他的霉头。
“靳管家,有什么事?”
王献对府上下人向来客气,也深得王府上下敬重。
靳管家撩起下摆,赶紧走进书房,在王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王郎重伤?沈渐和天师陆大小姐跟他一起?”
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王郎是什么人,身为皇子的他无比清楚。
至今王朝对他的格杀诏令依然在悬,跟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公然同行,等于就是在自己头上挂上了一块‘来杀我’的醒目招牌。
最关键的是,原本那个强大到可以震慑绝大多数高境修行者的大人物还受了重伤。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皇室那边派人去胡杨确认过,这个消息在他们到达胡杨前就已传开,此事只怕很多人都已知情。”
王献匆匆往外面走,刚走出几步,又掉头回来,指着靳管家道:“去,赶紧给北齐陛下符书传信,请他们无论如何将沈渐带离王郎身边。”
靳管家唱喏退下,又被叫住,“请他们带个口信,让他们来河西。”
靳管家有些迷茫,道:“殿下的意思?”
王献眉头紧蹙,道:“你不知道我那兄长,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只能让他来河西,方才安心。”
靳管家忧心道:“王郎是什么人,殿下清楚,让他来河西,会不会引起在世仙将们的一致不满。”
王献摇着头,“顾不得许多,此时此刻,保住沈渐的命最重要。”
……
车在路上颠沛,人在车中摇晃。
陆璇玑很不适应这种赶路方式,山上人很少乘车,马车都很少,何况这种又老又破,脚程比走路还慢的骡车。
车上另外两个人倒很享受,还能在颠簸的车上喝酒。
“你为什么要去东海,准备去琅琊?”
陆璇玑难得开口,王郎当然要回应,而是还是那种恨不得把笑堆满整张脸的回应。
“不是去琅琊,虽然那里曾经是我的故乡,不过现在,那个地方想杀我人,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方都多。”
陆璇玑道:“为什么?”
王郎道:“当利益足够诱人的时候,很少人能把持住自己的本心。”
陆璇玑冷冷道:“你身上有足够引诱人的利益?”
王郎悠然道:“不然这么年,那些人还拼命找我干嘛!”
陆璇玑哼了一声,道:“不是因为你杀了五位开国仙将!”
王郎道:“刚开始那几年,报仇的人也许存在,后来那些人,都是各有所图。”
陆璇玑一脸不忿:“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让人如此惦记,是不是与幽牙阳景要你归还的东西有关?”
王郎大笑,又差点给酒呛进喉咙,“还是我家闺女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