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侠……”
任盈盈的泪水险些就要滴落,这十几年来她极少哭泣,至多也就是在独自一人时默默垂泪过几次,但现在太过情急,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当她知道林惊蛰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一直担心林惊蛰会顾忌自己魔教中人的身份而怨恨自己,现在林惊蛰又与自己的父亲起了冲突,如果可以,任盈盈甚至愿意一命偿一命,只为消弭林惊蛰心中的怒火。
不过,林惊蛰心中,却是没有什么怒意可言。
“任盈盈,你对我有恩惠。虽然在你们而言可能微不足道,但对我林惊蛰而言,也已经足够。”
“今天是你的父亲要杀我,我落下这剑他当即就死,不过念在你对我的恩惠,我停手便是。”
林惊蛰说完,将剑身‘忽’的一下从任我行的脖颈之间抽走,其间刮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任我行的发须和耳朵,
还没看见收剑的动作,林惊蛰便推剑入鞘,只看得几滴任我行脖颈上的残血于剑身上被洒落在地,向三个方向溅了出去。
任我行保住了一命。
虽然他的脖子只受到非常轻的切伤,但就他主观而言,却像是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一般,至今惊魂未定。
林惊蛰悠然道:
“任盈盈你的恩惠,我会时常记在心里,只是如果再遇到你的父亲,我也就不会留情面了。”
“现在就快走吧。不要挡在我面前。”
任盈盈点了点头,扶起任我行,他刚刚被林惊蛰击中了脚掌骨,行动颇有不便。
二人略微有些艰难地向东北方向离去,任盈盈知道林惊蛰的秉性,长时间以来竟未向后方回瞟一眼。
任我行却还处于震惊之中,当然,待与林惊蛰的距离拉开以后,这震惊又逐渐化为了暴怒,嫉妒,愤恨,不甘等其他的情绪。
林惊蛰已经明白,自己胜过了任我行,却是感觉这任我行并没有自己理解中的那么强大。
在林惊蛰印象中的任我行,是个膂力极强,能使百家兵器,不管刀枪斧钺都能耍得颇具威力又不拘一格的强者,不仅如此,他还有极其缜密的思维和操盘能力,是个名副其实的枭雄。
不过,今天他说见到的任我行,虽然实力不俗,却是个近乎于吃软怕硬,遇到强者便退避三舍的懦弱之士,这实在让林惊蛰有些失望。
“或许,任我行的本性就是如此。”
林惊蛰想到:在原着中,任我行痛恨东方不败的独裁制时,狠狠批判过那些对‘教主’的溜须拍马的人,而自己当上魔教教主后,却又觉得无可厚非,反而沉溺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