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老头从黄钟公的房间之外往里走再走出来时,向外望去了一眼,看到没有遇到任何人,却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
这时,向问天竟与祖千秋一并倒悬在房梁之上,他们两个的轻功造诣的确了得,从刚才上去到目前为止,除了抖落下来一些灰尘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那老者便是仰头一望,但见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士,便又往黄钟公的居室走去。
这时向问天心中一凛:“他怎么又回去了?若他真是给任我行送饭的人,难道任我行是被囚禁在黄钟公的房间?”
“我前几天给黄钟公送那‘广陵散’的曲谱时,并不觉得他房间里有什么古怪,怎么会囚禁着老任?但如果并非如此,他刚刚出来时神情鬼鬼祟祟,好像在隐瞒着什么惊天密谋一般,这倒又是为那般?!”
“这其中疑窦颇多,总之看来不去黄钟公的居室再瞧瞧,我们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了的。”
想到这里,向问天旋即纵身跃下,顺着半启的门扉看到了黄钟公的居室内,祖千秋紧随其后,二人顺着那门缝向内窥去————
只见此时黄钟公无暇拨琴,正对着他的床榻望得出神。而他那床榻又哪是床榻?
他床榻的被絮已经被牵扯到一旁,一并被牵扯的还有一块见方的大铜块,黄钟公借力一抬,这看上去击沉铜块就被信手牵扯起来,随后在那底下却是黑泱泱的一片,似乎是个洞穴。
之前他们所见的老者,便顺着那洞穴下去,此刻正露出半截臂膀在外面,另一只手端着饭菜,他似乎是训练了多年,端着饭菜的那只手仍是四平八稳,一点不见摇晃。
眼看着那臂膀下沉,黄钟公也准备将床榻的铜板合上。向问天向祖千秋比划了几番手势,大致是要他呆在原地不要走动,回过头来,黄钟公便已经将铜板盖到床榻之上,那铜板奇深且厚,被他这么一扣,竟然只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实在让向问天有些诧异。
‘想不到这老头的内力还颇有些水平,不过顾不得这么多了!’
向问天缓步走入黄钟公的房间,并没有激出内力,一脚一脚踏出敞亮的叩击声,黄钟公听到突然有声音作响,连忙惊声道,什么人?!
回顾一看,竟是向问天朝自己走来,此时向问天装作煞有介事地看了看那铜板,连忙道:“黄钟公夜晚竟然睡在这冰冰凉凉的底板之上?这属实是不该……不知黄钟公的一身精巧内功是否是由此锻炼得来?”
黄钟公本来以为向问天过来是另有所图,听他这么说,内心缓了口气,心想还好他未看见自己敞开铜块,那样倒是捅了大篓子,却是只道:“我体质极阳,有御医道,称以铜板做底可以增补寒气,阴阳相生相克,这是延年益寿的门道。”
向问天点了点头,将一只手伸到背后去打了打手势。
黄钟公问道:“丁勉先生这时过来,是有何见教?难道你又发现了在那广陵散之上的名作?还是说……”
黄钟公说话其间,脸上已经该有些微的愠怒之色——他曾多次强调进入他的居室要先打过招呼的。
向问天本来还没想好措辞,经黄钟公这么一说,便应道:“啊对对对对……我昨日啊,那个朋友又告诉我说,那汉代蔡邕的墓里盗出了……”
“盗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