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向问天觉得这老者是给黄钟公送饭的人,但是江南四友各个每天吃的喝的都是山珍海味,玉盘珍羞,那老者手上端着的却是馒头榨菜,味同嚼蜡,而且只有一份。
而且,那老者如果是只给黄钟公送饭,为何每天午时之前要来找江南四友的四个人?
向问天某日与黑白子对弈摆棋的时候,曾亲眼看到黑白子将一个造型奇特的器皿递给了那老者,之前同祖千秋喝酒的时候,也看见丹青子与那老者间有些动作。
“多半……这老头就是给任我行送饭的人……”
“而且这老头每每给任我行送饭的时候,江南四友都不在他身边,这大抵是说明,那老头仅凭一人就可以抵达任我行的身边,他只是需要征得江南四友的同意,或者借用一下江南四友的钥匙……”
想到这里,向问天心中大概有了底。
向问天久坐了一下后,祖千秋也与丹青子酒过三巡,他摇摇晃晃地从酒窖里走出来,与向问天打了个照面,二人却像是无事发生,一并离开了梅庄。
等到从梅庄走出来,那祖千秋本来摇摇晃晃的好像就要醉倒了一般,现在却是精神抖擞,与之前俨然是换了另一副神情。
向问天问道:“你刚才喝的晕晕乎乎的,怎么才这点工夫,就可以精神成这样?”
祖千秋只道:“晕晕乎乎?向先生此言差矣,天下爱酒之人,依中原地区不知有几人能与我相提并论?那酒窖的美酒的确品质极优,但要灌倒我祖千秋,只怕还差了十万八千年者也!嘿嘿……”
“我如果不装作与那丹青子一起醉了,岂不是不能让他开心?他不高兴了,岂不妨碍你向先生的大计?所以,嘿嘿……只好推血上脉,让自己装疯卖傻一番……”
向问天心道:‘好啊,原来祖千秋根本没醉,只是借着他的内力将血气推上装出来的,这下倒是好办了。’
向问天便在祖千秋耳边喃喃了几句,祖千秋听罢神情为之一震,心想原来如此,听完向问天的话之后提纲挈领了一番,明白一切的关键原来在那老头的身上,便‘嗯’了一声。
二人相同沟通好了以后,便觅了间附近的客栈又作一夜停留,次日辰时,二人再次回到那梅庄。
这次‘一字电剑’丁坚已经不再阻拦向问天和祖千秋二人,他知道这两位是梅庄四友特别指定的贵宾,现在反倒对他们毕恭毕敬起来。
进入大门之前,向问天对祖千秋微声道:“都记住了吗?”祖千秋笑道:“那还能有差池?自是错不了……”
二人打好了商量,往中门一踏,依旧是老样子,丹青子见着了二人,如迎大宾一般往座前邀,祖千秋喜好酒,就又同丹青子一块去酒窖论酒道了,而向问天如约来到黑白子的居室准备摆下棋盘,心中想的却全然不是这回事。
过了两个时辰,已从清晨来到了接近正午时分,祖千秋这时借口如厕从酒窖外出,正是看到,那个老者正端着一盘饭菜,向丹青子的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