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恒山派的内务又该如何操持?”
说话期间,从大厅之外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随着他的到来,连地面都开始摇晃起来。
“我的乖女儿仪琳呢?!现在是不是还在练功?这帮尼姑真是晦气,也不让她歇息歇息!”
听到不戒和尚的声音,定逸师太望向定闲师太,两人互相点头示意。
为了应付左冷禅,给他一个面子,由不戒和尚打点恒山派事宜看来最为合理。
三位神尼走后,恒山派又有谁的武功能够胜过他?
不戒和尚从大厅走到门帷之后的前庭,看到三位神尼齐刷刷看向自己,挠挠了他的大光头,只觉得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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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西南下进入东南边陲,再向右长驱直入便能进入河南省腹地。
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乘马车过平路,走过两条水道,又费尽绕了三段山路,周途劳顿终于抵达了河南省境内。
一见三位神尼到来,河南西部边陲的使者很快热情地迎接上来,他们要替几人接行李,三位神尼纷纷摆了摆手说不必多礼,早日见到左盟主便是。
嵩山派的使者便又加派了几辆马车,提前替三位神尼安排了一路上途径的客栈,两天两夜的行程都给规划得明明白白。
定逸师太微微点头,心想算他左冷禅还算是有礼数,大概是此前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上,他们嵩山十三太保打伤了自己,所以现在才特地来献殷勤。
马车选用的是好马,一路上走得飞快,只小半日工夫,三位师太就抵达了洛阳边境的客栈。
抵达客栈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定逸师太走进客栈之中,向使者问道:“你们这间客栈怎的一个食客都没有?”
使者鞠躬毕恭毕敬地应道:“左盟主知道神尼喜好幽雅之地,为迎接三位神尼,将附近的这几间客栈包了下来,以保神尼清静。”
定逸师太‘哼’了一声,便与定闲定静两位师太寻了各自的房间住下。
在夜里,定逸师太突然听到一阵兵戎相接的鸣响,扰人清梦。
她从床榻上挺起身子,又觉得空气中飘忽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气味,似乎带着点焦味,却又好像带着些别的味道。
她拔出长剑往定闲师太的居室大叫道:“师姐!”推开门扉一看,定闲师太竟然坐卧在床榻上,垂头阖目,一动不动。
她上前一看,定闲师太竟已经没了鼻息,猝然长逝了。在她的胸口,竟还能看见一条致命的剑伤,但渗出的血液大半已经被处理干净。
定逸师太登时暴怒,自己几十年的同门师姐,竟然就这样惨遭杀害了?!
她拍了拍脸颊,希望这是一场梦,又掐了掐自己的左胁,却是无论如何不能醒来。
混乱之中她怒喝一声:“什么狗贼?!有种来些阴谋算计,没种出来让贫尼见识面相?!”这样辱骂了,那杀死定闲师太的贼人还没出来,定逸师太的眼泪却是先悄然滑落。
但她生性暴烈,不找到这贼人绝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