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位酒糟鼻的书生正是那‘黄河老祖’当中的祖千秋。
此人武功不俗,且极爱喝酒,只喝闻上一闻就能辨别出酒的好坏并不稀奇,这祖千秋却是能精确到酒水的酿造年份,像他这样精于酒道之人,这世上万中无一。
向问天正是想借祖千秋对酒的了解去讨好梅庄的江南四友,从而得到一个营救任我行的机会。
“这个好说!我可是一直在门口盼着呢……嘿嘿,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开门?”
向问天面露悦色道:“事不宜迟,我们便即刻动身。”
两人穿行一路,不知看过了多少桃花烟柳,其石栈下的溪水之清澈,一眼能望见池底游鱼,来往男女衣着之华贵亦与花柳相称,让向问天不知梅庄的守门人会不会收留他们两个穷酸相的老者。
穿了许多古朴的院落之后,前方突然多出一座极为奢华气派的宅邸,院前红瓦围拢着筑成了一些围栏,中有池水养着鱼苗,池塘皆有石子围护,石子旁栽有沥过油的树木,郁郁葱葱极为珍贵,品种比外头的烟柳要高档数个级别,光泽鲜艳非常。
向问天和祖千秋二人的衣衫本来经过打理已经整洁了些,但是步入这里,又感到自己像个穷要饭的叫花子了。
待到真的步入梅庄,果然那‘一字电剑’丁坚已经守在门口,神情庄重,看到向问天和祖千秋二人确是不屑之情满盈。
祖千秋之前与向问天商量过,但凡心底有气也要强忍着,不与他们计较,而向问天的目的是营救任我行,也是对丁坚大加恭维。
他此前调查过梅庄两个守门人的底细,将丁坚以一己之力力克贼人的事迹说出来讨他欢心,又谎称自己是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二人或许几百年前是一家。
丁坚听罢着实欢心,又看两人有好礼相赠,迟疑之下决定进屋通报,让江南四友与向问天见上一面。
到这里,向问天终于突破了营救任我行的第一道难关。
他想:“如果比剑赢不了他们,暂时博得这几个蠢材的信任,其后再慢慢摸索藏有老任的密道,也并非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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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华阴,华山之下。
一个剑士正望着山顶,他腰中有一把白色剑鞘的长剑,剑身细且长,长发散乱地与胡须一起披下,而一身的衣着却是乌黑如墨。
“我终于……又回到这里了么?”
此刻,远处走来一伙山贼模样的大盗,他们手上全都是闪闪发亮的财宝,不知是刚刚截了哪个镖头的镖车,正兴高采烈地往回路赶。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贼人朗声笑道:“嘿嘿!自从华山派的掌门死了之后,弟子都被分配回去,都没人能管管这一带,每天呐,那可是一个盆满钵满……”
另一个贼人笑道:“你最好是小点声!这等喜事要是让其他同行撞见,我们还怎么分到这一杯羹?”
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人便都咯咯一齐笑了起来————
直到,他们遇见了眼前的这个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