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地球13毁灭（完）
戴安娜转回头，眼睛正视保罗。
“可以杀死他们，但不可以羞辱他们，即便是敌人也要给与尊重。”
她用缓慢而又坚定语气，说出了心之所想。
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维拉和迈雅们慨然赴死的壮举，让戴安娜想起了当年争夺众生之剑的经历。
亚瑟和兰斯洛特牺牲自己，摆脱降临天使的控制，把力量全部给了太阳骑士高文，最后高文为荣誉而战，大喊着骑士宣言，倒在了自己的剑下，这一切都历历在目。
戴安娜曾经是一个为荣誉和勇气而厮杀的战士，也曾是一个为精神和公正而战斗的王者；但她现在是一个妻子，把牺牲给了保罗，淡忘了谦卑、诚实、怜悯。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会认可保罗这种态度，所以有些生气。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好奇。”
爱人生气，不用管什么原因，先道个歉，然后再解释也不晚。
“这里有太多非常巧合的东西，有点像是一个神魔的试验场，更像是一段程序，一个养成类的游戏。”
保罗根据自己的记忆，结合在这个世界收集到的信息，整合分析后，才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最初爱努诞生于伊露维塔的意识中，因自身实力，分为了维拉和迈雅；因性情差异，有了善恶，性别的区分；最后大家用音乐为引导创造出阿尔达世界。
爱努以灵魂态存在，虽然会变得虚弱，但无法被杀死，他们并不真正需要肉身，外观样貌只是一种表现形态而已。
之后伊露维塔又创造出了精灵和人类。
维拉和迈雅们也学着制造了其他种族。
生命越来越多，很自然的，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的战斗开始了，一直绵延至今。
至于为什么？至高强者为理念，芸芸众生为私欲。
就这么一直战斗，没有止境。
爱努们都不会死，失败了就去虚空休息，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回来继续。
其他种族则不断诞生、死亡。
只有精灵是例外的，可能当初创造的时候，伊露维塔没考虑好，不仅仅给了他们俊美的外表，无尽的生命，还给了他们强壮敏捷的身体，这样一来，精灵迟早得把世界占满了。
所以各种势力都在针对精灵一族，魔苟斯胆子最肥，把精灵改造成了丑陋的半兽人，这样一来，在失去无尽寿命的同时，也更容易被杀。
而且精灵族的内部也不团结，互相争斗不休。
保罗紧紧贴在戴安娜的背上，利用两人之间的灵魂和意识共振，把他没事瞎琢磨出来的东西传了过去。
“你的意思这个世界是一段程序？谁能有这么强大？”
“我只能想到布莱尼亚克，总不能是蝙蝠侠、卢瑟之类的吧。”
“创造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等咱们回家以后，说不定就知道答案了。”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过去。
反物质墙还在坚定不移地吞噬着宇宙，爱努们也在一往无前的冲锋。
欧洛米骑在马背上，高昂着头，凝视着天空中的魔眼，当然现在不能叫眼了，只是一个大眼珠子，或者一块圆形的镜子。
而其他人……
有的坐在草地上，有的靠在大树上，还有的枕着人家大腿神游天外。
白、褐、蓝、灰4种颜色，5个老巫师围坐在一起，放下了纷争，没有了隔阂，在畅谈、在回忆、在怀念。
凯兰崔尔在训斥丈夫，埃尔隆德在安慰女儿，瑟兰迪尔在不停地对欧洛米说着什么，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牧树人习惯性地进入了沉眠，弗罗多从王城返回后，彻底化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没有多少人去关注虚空中的伟大牺牲。
自由散漫也是这里诸多种族的特点。
就仿佛是提前设定好了一样。
这不，邪恶的军队杀过来了，只用了一天，就跨过了群山峻岭，大江大河，入侵罗斯洛立安。
比半兽人大军和怪兽们先到的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敌袭！”
战斗意识还在，有人大喊。
欧洛米连姿势都没变，那无数的箭矢就像是遇到了极其强大的引力，在空中转了个弯儿，划出整齐的弧线，钻进了魔眼之中。
天空亮了没几秒，马上又被成千上万的各种飞行魔兽遮挡了光线，起到同样作用的是维拉之王曼威的信使巨鹰，它们有智慧，懂语言，他们是来和敌人战斗的。
血肉和羽毛像雨雪一样，纷纷下落。
但它们离天空太近了。
在厮杀中，越来越靠近那只现在已变为虚空门户的魔眼。
可它们毫无察觉。
当一个族人刚刚避开一头恶龙的烈焰吐息，而极速爬升至更高空时，它被吸了进入，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有着接近60米翼展的巨鹰之王梭隆多的目光足够锐利，它一直在监控整个战场，它发现了这点，然后一声凄厉的长鸣。
“下降！”
然而，想在激烈的缠斗中摆脱，谈何容易，何况已经杀红了眼，这时它的族人们和那些野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只有梭隆多幸存，其他的所有飞行种族全部投入了虚空，就像是被吃掉了一般，只是进食者太过贪婪，连一块肉，一滴血，一片羽毛也不曾放过。
天空又亮了。
同时地面上沉闷的声音响起。
几百头猛犸巨象在强兽人的操控下，从四面八方猛冲过来，沿途高大的瑁珑树被直接撞断，绿草如茵的大地被踏出了无数大坑，梭隆多的残破的尸体就躺在那。
从高高在上到跌落尘埃仅仅只用了几分钟。
曼威的信使，巨鹰的王者梭隆多，死亡。
大军的速度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紧跟着的是接近8米高的食人妖，挥舞着利爪，一边吼叫一边跳跃奔跑，偶尔还有的会顺势捡起折断的大树，去除枝杈当做武器，继续前进。
在后面则是漫山遍野的半兽人军团，此时仿佛是真的野兽一样，连原本就很少的理智也丢失了，就剩下冲锋一个念头。
就和虚空中的爱努们一样，只不过目标看起来是罗斯洛立安而已。
所有人都在向欧洛米靠近，如同洪水来临，会下意识地找一个比较高的地方。
当然，也有例外，凯兰崔尔挣脱了丈夫的手，跑到保罗和戴安娜身边，上演了现场版的“第三者插足”。
大军越来越近。
一直仰望魔眼的欧洛米动了，他举起了巨型号角。
漆黑的波纹从他所在的位置开始向四外蔓延。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中投入了一块巨石，一圈圈的水波连绵不绝。
但也有不同之处，这些波纹扩散到一定程度后，又开始向回流动，与来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复杂，诡异的图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