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千猫之梦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梦境的山洞里在闹猫。
“喵，喵喵？”
梦神猫被打得全身冒烟，那些四散的烟雾组成了一长串“？”
“哇，呜，喵！”
暹罗猫还在继续它的暴行，圣经连枷如雨点般落在了可怜的黑猫身上。
赛琳娜感觉在做一个不受控制的，异常混乱的“清醒梦”，自己即像亲历者，也像旁观者。
“汪汪汪！”
加菲猫保罗试图模拟种族敌人的叫声，牺牲自己，换取和平。
伟大、凄凉。
“哪来的野狗？喵～”
加菲猫的计划很成功，暹罗猫的注意力被成功扭转，然后它就悲剧了。
片刻之后，橘红色的毛发散落一地，扮狗的加菲猫变得奄奄一息。
“早想揍你了。”
赛琳娜舔着爪子想。
黑猫神也趁机重组了身体，和那个疯子暹罗猫拉开距离，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现在大家可以正常交流了，请保持风度，不要这么粗鲁。”
“赛琳娜，饶命……”
“哇哈哈哈哈……臭老爸，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哥谭之王了吧。”
“你等着！”
嘴硬的人一般没好下场，猫也一样，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保罗用它胖乎乎的爪子，连续怕打地面，这是父女之间约定好的投降方式。
“哼，未来我等了你10年，现在又等了你20年，行啊，保罗，你厉害了啊！”
“错了，错了，女王，饶了我吧。”
在墨菲斯的力量作用下，此时3只猫咪都变回了人形。
保罗忽然抱住赛琳娜，这个从6岁就和他一起生活的女儿。
思念如潮水般涌来，紧紧地抱着依然是小姑娘模样的她，除了不停地叫着名字，其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爸爸，别离开我好吗？”
相同的话语再次被赛琳娜说出，保罗只有自责，没法解释，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亲人，也是为他照亮黑暗的第一束光。
赛琳娜依偎在保罗怀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小脸一红，立刻推开保罗，指着他，大声说道：
“你这畜生，为什么不保护好孩子！”
“孩子？”
“果然是个渣男，咱们的孩子，戴安娜、卡拉、蕾切尔，都被那头肥猪淹死了。”
“这都是什么啊，她们什么时候成孩子了，还是咱俩的，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做梦说胡话？”
赛琳娜的梦境，保罗并不能看到全部，只有在这个类似梦中梦的世界里，他才能完整的觉察一切，所以他对自己犯的错误还一无所知。
“哼，等回去再收拾你，零花钱减半。”
“凭什么？本来就没多少，还扣一半，让老爸怎么生活。”
“找你家戴安娜去。”
墨菲斯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家庭伦理剧，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打扰一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吗。”
“墨菲斯大佬，请您为我们解惑。”
赛琳娜听到无良老爸的称呼，心中暗想：“背地里叫别人废柴，见面后改成大佬，太无耻了。”
墨菲斯舔了一下手，然后立刻缩了回去，好像祂还没从猫咪的状态完全脱离，这个动作让哥特男的冷酷形象荡然无存。
只有那温柔中透着冷冽的声音还能勉强保持。
“这是‘千猫之梦’的世界。
“在远古时代，猫是人的数十倍大，那时人类是猫的奴隶和玩物，无聊时，它们把玩人类，玩腻了，就一口吃掉。”
“就像现在的老鼠？”
保罗化身“于大爷”，尽力做一个好捧哏。
果然，墨菲斯德纲很满意，给了保罗一个赞赏的眼神。
“对，就是老鼠。
“那时人类生活朝夕不保，苦不堪言，直到某天，一个人类在梦中获得天启，知道了改变命运的秘密。”
“哪个王八蛋泄密的？”
赛琳娜发现这是两个逗比，加上天生胆子大，忍不住说道。
可惜她并不专业，这次没捧到点上，因为墨菲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有接茬，继续祂的讲述：
“他召集了诸多人类，告诉他们世界是由梦塑造的，如果我们要改变世界，就要一起做人类主宰的梦，这样的话口口相传，没多久的一个夜晚，有一千个人类做了同一个梦。
“于是，世界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人大猫小，人类成为主人，喵咪做了宠物。
“这个改变后的世界从此被固定了下来，从时间之初，一直到宇宙终末。
“这段历史渐渐被人和猫遗忘，但猫的高贵早已印刻在基因里，因此即使许多猫与人类一起生活，它们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奴隶或是宠物。
“这就是人类做梦改变世界的过程。”
墨菲斯为保罗和赛琳娜揭示了远古的历史，稍作停顿，给两人一个接受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可这对猫并不公平，我是有情众生的梦，不单独是人类这个种族的梦，所以，我决定给了一只遭遇不幸的暹罗猫一次同样的机会。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不公平的，我为它设置了很多考验。
“可是，没有什么困难能击败它，这只暹罗猫历经万难之后见到了我，然后带着这个启示从梦中醒来，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离开了家。在漫长的岁月里，不停地徘徊在潮湿肮脏的小港，荒废的墓园，满是恶臭的垃圾场……向同类布道。随着时间流逝，相信它的同类越来越多。
“可我犹豫了，后悔了，我干扰了猫咪的梦境，猫作为主宰的世界没有降临，所以在未来我受到了惩罚。
“超凡皆有代价，我也不能例外，而这个代价是我的孩子和自己无尽的生命。”
墨菲斯讲完了，祂长吁一口气，有遗憾和悔恨，是对猫咪，但对自己的未来，却是坦然接受。
“您可，真他玛德，是个，畜生啊！”
赛琳娜感到怒火不可抑制，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暹罗猫，还在努力地向同类宣讲，描绘未来，它信任梦神，它不会流泪，它没有放弃。
而此时，她留下了眼泪。
这是梦想被彻底击碎的痛苦，有谁能帮她分担。
保罗把抽泣的赛琳娜拥入怀中，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墨菲斯，这个DC宇宙神明之上的存在。
“抱歉，她就是那只暹罗猫，我亏欠她很多，很多。”
墨菲斯如同星光般璀璨的眼神此时变得有些暗淡。
“我是个人类，天然就有立场，其实你做的没错，至少对于人类种族来说。可她是我女儿，和我相依为命，帮我度过了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你的做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