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你只调来万人军马，便是百万，也不过我五指之间～”
灵昀此刻浑身颤抖，看着李道乾神情极为复杂，既有痛苦愤怒，也有无奈悲凉，种种不一而足。
“师……父，”灵昀低下头，死死握紧拳头，“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非要做得这般决绝不可！？”
李道乾神色变冷，说道：“我刚才说了，这是道，只要走上了这条路，便不得任何善心。”
“你是我李道乾的弟子！你到底还要天真到什么时候！”
“我……我……”灵昀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口，最终化作满腔苦涩。
看着灵昀的模样，李道乾眼神一冷，开口道：“想不明白就继续想，义军很快便会进城，赶紧离开吧～”
刚说完，小院的门被轰然撞开，滚进来一个满身重装的身影，正是大灵军统领。
他看着残破不堪的院门碎渣，眼神狐疑，随即又看向灵昀赶忙跑了过去。
“殿下！白马城遇袭，大灵军死伤惨重，外界探子发现了大批义军身影！咱们必须要尽快撤离！”统领说着，眼中还留存着惊恐。
灵昀眼睛一瞪，喝骂道：“混账！”
“吾必行带兵前来，便是为守护白马城，抗击敌军，如今眼见白马城罹难，你竟然想不战而退！”
“殿下！此乃天威！”统领不惧灵昀之威，反对道，“白马城已废，无城可守，而敌军目测便有近二十万之多，我等岂能白白送死！”
“你！”灵昀圆目怒睁，虽然气急，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只得无奈怒哼。
“呵呵，昀儿，你的部下可比你要懂事的多～”李道乾笑道。
统领瞥了眼李道乾，见其神色平平，想来只是个普通老人，便没有在意。
浑然不知，他口中的天威，便是老人随手为之。
慕然间，一声兴奋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几人一惊。
“殿下！敌军已入城！再不离开，怕是走不掉了！”统领焦急的说道。
“我……”灵昀看了看李道乾，再看看李长生。
李长生对其摇了摇头，灵昀低下头，心中满是悲凉。
“殿下！！”统领焦急出声，“难道你要看着大灵军众弟兄白白丧命吗！”
“走！”灵昀闻言，终是咬咬牙，狠下心说道。
“是！”统领如释重负，赶忙拉着灵昀离开小院。
灵昀临走时看了眼李道乾，随后便消失在远处。
“长生～”李道乾看着李长生，神色莫名。
“你我尚有师徒之缘，你可愿随我一路？”
李长生看着李道乾，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教导之恩不敢忘却，但是我有自己的路～”
李道乾看着李长生，突然笑出声。
“也罢，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师父也不便强迫你～”
李长生拱手行礼，随后便向外退去。
临到院门，却被叫住。
李长生后背一紧，转过身来。
“长生，你既是我弟子，有些话我便要告诫你一番。”李道乾笑道。
“弟子谨听～”李长生回道，心神完全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虽然不跟我一路，但是师徒之名依然存在，做我李道乾的弟子，会有人试探你是否合格。”李道乾缓缓说道。
“而这种事，我是不会管的～”
李长生心中一凛，不自觉的想起了刚才义军中破开自己窥伺的那人。
“弟子明白了～”李长生说道，但是并没有退却的意思。
他转身离开，这一次李道乾没有留他。
小院中陷入沉寂，李道乾看着四周，眼中泛着冷意，以及一丝丝不可察的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