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直呼冤枉,明明是二人主动说到这个话题的,怎么成了自己主动打听?
“一时好奇,就多问了几句。”
江辰还是很给剑藏锋和高胜寒面子的,主动揽下。
嗯,这两位我得罪不起,所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
几人就坐后,小二便将酒菜送了上来。
边吃边聊的空当,江辰渐渐了解了一些几人的过往。
昔日他们七人结义,以年龄排序,高胜寒行三,剑藏锋行四,夜清幽行六,骆冰行七。
七人中的老大,四人一直未吐露其只字片语的信息。
对于老二更是缄口不言。
至于那老五,高胜寒的原话是:那厮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
几杯酒下肚,几人天南海北的海侃起来。
江辰觉得,什么天下第一,原来也有如同常人的一面。
与亲近之人饮酒取乐,谈笑风生。
江辰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几人中酒量最差的。
高胜寒又是个非常随和的人,虽然身为白衣楼的右护法,但闹起来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江辰唯恐喝多之后当众出丑,于是借口如厕,悄悄躲到了楼下。
可刚下楼,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人”。
其实也不算熟人,只能说是见过一面,印象比较深刻,能够一眼认出来。
但那人看到江辰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闪出江辰视线。
江辰慢步跟出门外,看到那人刚好在旁边的巷口拐弯。
又前行几步进入巷子,却不见了那人身影。
江辰左右张望,却没注意到那人已经到了身后。
“你吓我一跳,楚护法你来的正好,剑楼主和高护法就在楼上,一起上去喝几杯?”
江辰以为,同样是白衣楼的护法,跟剑藏锋和高胜寒的关系绝对不会差。
算是自己人。
所以他此时已经把楚江开当成了朋友。
不料楚江开却皱起眉头:“我白天从不饮酒,我来是有公事要办?”
“公事?需要在下帮忙吗?”
江辰倒是热心。
楚江开道:“我回到楼中之后,刚好遇到十二密探之中的两位,我将阁下的名讳告知了二人,你猜这二人怎么说?”
江辰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能怎么说,肯定是查无此人,自己编造的身份被拆穿了呗?
“个中内情,楚护法可以上去见一见楼主。”
江辰只能寄希望于剑藏锋不会计较自己假冒白衣楼众。
况且,一个护法,总不会不给楼主面子吧?
可他不知道,楚江开就是这么耿直的一个人。
视楼规大于一切,纵使是楼主也不能例外。
“还有一事,我昨日收到烈焰宗的传信,说今日会有人到白衣楼说明情况,但我等了半日也没见到人,不知烈焰宗所说之人是阁下吗?”
“不是在下,在下只是陪内人来帝都游玩的。”
江辰纳闷,哪个人这么多事,居然给楚江开传信,说今日会有人去自首?
大概是夜清幽那几个混蛋师兄弟吧?
道貌岸然,虚伪小人,呸!
“在下不解,楚护法怎会找到风雅居的?”
江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风雅居的?
楚江开也是真实诚:“楚某有事求见楼主,却被告知楼主和高护法一早就出门来了这里。”
“哦,楚护法你怎能跟踪楼主!”
眼见楚江开要把屎盆子扣自己身上,江辰无奈,只有先声夺人了。
“荒谬,楚某为何要跟踪楼主,我刚才说了,我来这里是有公务在身。”
“哦,那我就不打扰楚护法公干了,告辞!”
但楚江开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江辰更纳闷了。
这事再怎么发展,也不至于让楚江开如此较真啊。
难道他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剑藏锋?
“既然烈焰宗无人前来,阁下又与烈焰宗关系匪浅,还请阁下跟楚某走一趟吧?”
“不去。”
楚江开微微皱眉:“为何不去?”
江辰学着剑藏锋的口气说道:“因为我不想。”
楚江开道:“你难道还要抗法不成?”
这锅甩的。
自己啥事没干,就要抓自己走。
自己不走,就说自己抗法。
这大胤朝的王法如此随意的吗?
江辰伸手轻轻推开楚江开:“楚护法若非要无理取闹,那好,容我上去回禀一下剑楼主,看他老人家让不让我跟你走。”
“你是如何蒙蔽的楼主,楚某不知道,但楚某身为白衣楼左护法,有责任为楼主清理邪佞小人,你还是乖乖随我走吧,免得受苦。”
蒙蔽楼主?
楚江开认为是自己通过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忽悠了剑藏锋,从而对烈焰宗那件事情既往不咎。
而他楚江开,又出来当好人,要诛奸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辰推楚江开的时候,不免力气稍微大了点。
但楚江开就像一座铁塔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不仅没动,甚至还扣住了江辰的手腕。
江辰顿时感觉一阵酸麻,经脉受制,使不上力道。
“好吧,我随你走一趟。”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然这只胳膊可能会被它掰折了。
但愿楼上几个人能发现自己不见了。
江辰一步三回头,不情愿的走在楚江开前面。
......
白衣楼内,深达十丈的地牢之中。
和影视剧里的牢房一点都不一样,这地牢的走道极其狭窄压抑,人工砌成的石梯也极陡,每阶少说有一尺多高,每走一步就跟踩空了似的。
宽也仅能容纳一人,每隔两米便有一间还没厕所大的空间。
江辰直接被楚江开安排在了最下边的那间。
等走完石阶的时候,江辰的衣服已经湿了。
“这环境,不用一天,保准得染个风湿什么的。”
潮湿阴冷也就罢了,这“牢房”的高度不足一米二,只能弯腰进入,相比之下最舒服的姿势就是蹲着。
更要命的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牢房里,突然一股尿意来袭。
但狭窄的牢房里除了潮湿冰凉的地板,就是散发着霉臭的墙壁。
连个桶都没有。
活人不可能让尿憋死。
江辰只好弯腰走到墙角,用半蹲半站的姿势解开了裤腰带。
特么的,谁能想到堂堂江家老祖,有朝一日居然沦落到蹲着尿尿的地步?
哗哗——
滋滋——
哗哗,是江辰放水的声音。
滋滋,是水洒到热锅里冒烟的声音。
尿蒸汽的酸爽,差点没让江辰原地去世。
怎么回事?
江辰提上湿漉漉的裤子,蹲下身子观察墙角。
好像有个东西?
江辰忍着骚臭,用手摸了一摸。
好像是个香炉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