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生子,算是血光之灾了。
裴泽瞄向薛乔,“可需要动手?”
薛乔懒散望向王府高墙,出口的话语尽是森寒,“必须的。”
当夜,一批新鲜的芍药入了王敏房中,提前恭贺王敏生诞。
床上,王敏腹部高高隆起,她看不见自己的腿脚,满眼都是肚子。
焦虑像是阴沟的水草,肆意蔓延,她都快喘不过气。
房间静得出奇,她试图抬起脖子,只看见了桌边的芍药,花开得娇艳欲滴,鹅黄色的花蕊隐隐发颤。
王敏望着花开,呼吸越发沉重,很快,下身流有湿意。
“啊,稳婆——”疼痛声冲破屋檐。
产房,
王敏满头是汗,她嘴唇发白,颤颤巍巍的开口,“怜月,稳婆来了吗?”
身边的丫鬟着急无措,“小姐,快来了。”
王敏勉强嗯了一声。
下身像是裂开了,她可以感受到腹部猛烈收缩的痛意,像是数十斤的铜块压得她骨头俱裂。
与此同时,
一位奴婢不急不慢走来,“大人,小姐,她要生了。”
王尚书扯着嘴角,“生就生,又不是她一人生,你给她找个稳婆。”
奴婢应道:“诺。”
走出屋门,奴婢吩咐下面的人,那人一脸为难,“这么晚的时间,稳婆还都睡了?”
奴婢一个白眼,“叫你做就做,找不找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有这句话,那人这才离开。
屋檐上,薛乔静静看着下面两人。
裴泽出声,“看来,你不出手,王敏也不好过。”
薛乔嗤笑,“她不好过,不代表我要放过她。”
夜色下,两人翻窗进了房间,一进屋子,薛乔就捂住口鼻。
屋内,王敏的尖叫越发虚弱,汗意淋湿枕头,她死死咬着被子,“稳婆…快来…”
不知何时,名为怜月的奴婢昏了过去。
只有王敏一人疼得清醒。
窗户打开带来了风,吹的血腥味越发明显,扩散了满屋。
王敏勉强喘口气,听到窗边的脚步声,她身子瞬间僵硬。
一步步,一步步,脚步声越发靠近,在她的视线中,终于不再只有高高隆起的腹部。
王敏瞪大了眼,眼白的血丝爬得发颤,“是你!薛乔,是你!”
一声怒喊,声音弱如雨点,她拽紧被子,“你来干嘛!”
薛乔气定神闲,眸子没有一点温度,“看你走鬼门关。”
亲眼看你死。
“你…好你个…”王敏说不出完整的话,她只觉得身子发软。
她慌忙看向薛乔,“薛乔,你帮我叫个稳婆。”
薛乔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拨弄芍药,花芯上的鹅黄粉末遇水化无。
“王敏,你在想什么,求我帮忙?”薛乔笑得温柔,手指轻轻拔下一片花瓣,“喜欢我送的贺礼吗?”
王敏的脖子歪的发疼,可她不肯动,瞪视薛乔手边的芍药,“这…这花是你送的?”
望着薛乔用湿手帕捂住口鼻时,她身子忍不住发颤,嘶哑开口,“你这是在杀人,薛乔,你在杀人。”
王敏感受到强烈痛意下,四肢发软的无力感。
像是砧板上的鱼,不可动弹,眼睁睁见菜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