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乱成团,抬着杨梦往马车塞,不知是否无意,有人薅下她一团头发。
“啊——”杨梦的痛声惊起一滩飞鸟。
下山路上,手腕突然起了凉意,薛乔低头一看,那小蛇竟溜进衣袖,缠上她的手腕。
那蛇翻着肚子缠在衣袖,嘴巴动个不停。
薛乔轻轻皱眉,莫非是饿了,从阿紫手中接来,她好像还没喂过食。
捡起石子,薛乔一次打下只鸟,揪起蛇尾,她就扔到鸟上。
那蛇看着鸟呆呆歪个头,许久才试探下口,咬到一嘴毛,直接身子发软倒了下来。
矫情!
虽是嫌弃,可薛乔还是替它拔去羽毛,一次性的剃下骨头,丢去细肉。
这次,青蛇欢快吃了起来,吃完,它还不忘爬到她的皂靴上,努力够到裤脚。
薛乔蹙了蹙眉头,她不曾想青蛇这般通灵性,弯腰一揽,那蛇轻悄悄盘在掌心,很快睡去。
凉意似禅入人心,
盛夏林间,灰白台阶长进绿意,薛乔漫步下山。
与此同时,平坦的下坡路上,一台轿子火急火燎下山,哀嚎声不断。
一到门口,薛乔就看到意外来客,“阿礼,你怎么来了?”
阿礼消瘦的脸颊似乎长上点肉,“阿礼代主子送封信。”
一封信纸出现在面前,上面写明:薛乔亲启。
接过信纸,薛乔犹豫,没有当场打开,目光而是看向阿礼,“裴泽没带上你?”
“主子说,打仗不是儿戏,他特意留下奴才,一是不愿连累,二是若主子不幸离去,裴族祀堂还能有人上个香火,打扫积灰。
呼吸急上几秒,薛乔轻笑,“放心,你家主子不会有事。”
阿礼点头离去。
踏进大门,薛乔就打开信纸,纸上墨迹带锋,字透纸背,单是这字就莫名有了气势,她似乎看到裴泽伏于案桌灯油下,向自己娓娓道来。
“很抱歉,以书信形式告诉你许多事,只是即使我亲口答应,可还是不敢担保活着归来。
我记得,阿父就是这么离开的。”
“其实,当年我在军营就知道你是薛承之女,那时利用你避开蔡明等人的欺压,真的很抱歉。”
看到这,薛乔捏紧信纸,她看他又写道:“若没猜错,此次我会再度遇到蔡明,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过去,我不想依靠父名被他欺,如今我虽不能依靠父名,但也不再是气傲心高的少年,我不会放过他的。
那年的仓促离别其实是为了更好的相见,只是后来得知你钦慕裴泽……倾盆大雨那日,见你唤出我的名字,本以为你认出我,没想到只是一场误会。
若我还能归来,定会坦白一切,若不能,麻烦收下阿礼为奴。
此外,布衣店实际为我所有,你已是新主,若信我,就与掌柜说清楚,他会告诉你店铺实情。
不求日后辉煌,只求挂念者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