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就让鸳鸯脸上露出了喜色。
赵思辰又抬起手,刚想再喝一口,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手,问道:“你身上洒的,也是新配的荷花香?”
鸳鸯本来眼睛黏在赵思辰的手上,看见赵思辰想要再喝一口,心中甚是欣喜。
结果赵思辰又停下,鸳鸯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遗憾。
听见赵思辰问话,不知道赵思辰是喜是怒,她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刚要回话——
赵思辰又说道:“刚配出来的香,本应该保密,你倒好,先用上了……”
鸳鸯心头猛地一跳,噗通一声,又跪下了。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小姐,我我我,我知道错了……”
赵思辰不吭声。
鸳鸯不知道赵思辰是什么意思,不敢抬起头,身上冷汗津津。
赵思辰抬手,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轻声说道:“起身吧。茶好喝,很香。就按照这个方子制作吧。”
鸳鸯惊喜地抬头,看向赵思辰:“大小姐,你觉得这个香可以?”
赵思辰微微笑,很肯定地说道:“是的,起身吧。”
鸳鸯赶紧说道:“我把原料单子给您送过来,另外还有备着十瓶香给小姐……”
赵思辰说道:“香我带走,原料单子不用了,你留着吧。”
既然是鸳鸯研制出来的香,她也有权利保留她的制香方子。
赵思辰话音未落,鸳鸯已经喜上眉梢。
赵思辰看见她一惊一乍,口张了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决定不说话了。
接下来,赵思辰查看了花坊各处,均干净整洁,有条有理。
赵思辰心情也不错,笑着和贾娘子说:“如果今年生意好了,略有盈余,给大家发奖金。”
贾娘子笑着跟诸位娘子和丫头们说:“大家好好干,东家有赏。”
大家阵阵欢呼,笑声连连。
……
……
赵思辰走出大门的时候,喜哥儿已经在门口等待。
赵思辰上了马车,喜哥儿也跟着上了车,坐在了马夫的位置。
马车缓缓驾动,喜哥儿像是在闲聊似的,貌似不经意般,说道:“田有利,田大哥,人挺不错的啊。”
赵思辰正摆弄着手中的荷花香,也搭了句话,问道:“怎么样?”
喜哥儿说道:“田有利三代花农,家有薄产。
在这一片名声不错,老实忠厚,种的花物廉价美。
田老板是独子,前两年死了老婆,一直没有再娶,身边也没有妻妾。”
赵思辰漫不经心地问道:“家有薄产?那是多少?”
喜哥儿随手一指,说道:“大小姐,你看到那两座山没有?”
“嗯?”
“那两座山,都是田家的。”
赵思辰震惊得差点从马车坐垫上面摔了下来:“两座山?”
喜哥儿轻描淡写地说道:“是。”
“你没弄错吧?”
赵思辰第一次怀疑起喜哥儿的情报能力。
喜哥儿呵呵两声:“积累了三代人呢。”
赵思辰顿住。
喜哥儿补刀:“田家可是差点成了皇商。就算他家的花没进得了宫,也是几乎垄断了大庆城和周边城县鲜花供应……”
赵思辰欲言又止。
喜哥儿自顾自地说道:“田有利那汉子很喜欢鸳鸯姐姐,跟我说了许多,说他担心配不上鸳鸯姐姐,担心东家不放人,担心鸳鸯姐姐被东家随意配了其他小子——
哦,对了,他还说是赎身的费用再高,过两年也要求了东家,放鸳鸯出去自行婚配……”
赵思辰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不说话。
“那汉子挺好的”。
喜哥儿说完,一拉缰绳,“驾”的一声,马车小跑了起来。
赵思辰叹气,到不是因为别的。
她并不是反对田有利和鸳鸯在一起。
只是担心鸳鸯想不明白,随随便便把自己交了出去。
又气鸳鸯,明明能靠自己生活得好,还一昧的不务正业,想要走歪门邪道。
就怕田有利知道鸳鸯的身世后,嫌弃了她。
所以才让喜哥儿去问清楚。
若是田有利确实有情,她多配点嫁妆给鸳鸯,也就是了。
偏偏田有利“家有薄产”,又是“三代单传”。
怕这样的家庭,对当家主母要求甚高,不肯要一个做过通房的丫鬟做田家的主母。
也断不肯为了嫁妆,而娶了鸳鸯。
赵思辰又叹了一口气。
之前,貌似是她棒打了鸳鸯。
现在看,似乎真的把这对给拆散了。
又或者,早点放弃,对鸳鸯反而好。
日后也不会被伤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