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蜀琴纤纤玉手收了回去,赵瑟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职责所在与情理之中的难处。她默默低下头,拿了块抹布继续擦桌子。
蜀琴一想到督主夫人眉目可爱,还有圆润光滑的肩头,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也许是自己无数次冷淡的对待,让赵瑟彻底死了心,不再对她有任何想法。赵瑟既喜欢女人,想必也不会推拒送上门的——督主夫人本来嫁给秦大人就是被逼无奈,二人也并无夫妻之实,此刻想要拿赵瑟排解郁闷,也未可知。
一想到赵瑟冷漠外表下一副火热心肠,就要被无知的陈小圆随意玩弄,蜀琴就心中大急。
“你......晚上不许去。”她忽然冒失道。
“??”赵瑟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督主夫人的周全,是督主亲自交代的任务。别说伺候洗澡这等小事,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眼都不眨地平趟过去。
赵瑟不说话,蜀琴急了:“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一向娇俏甜美的面容现出焦急郁怒之色,看得赵瑟心头一紧。
有多久了,蜀琴没有如此着急地瞧过她了?赵瑟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不过,她的愣怔神色被蜀琴解读成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急得蜀琴鹅黄小绣鞋狠狠跺地:“哼!你少装傻!你、你就只管去,让人.......让人笑话!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蜀琴气得满脸通红,丁零当啷抄起桌上碗筷提篮,头也不回地疾走而去。
原地留下一个呆怔的赵瑟,手中捏着一块抹布,望着蜀琴修长娇媚的身影渐行渐远。
晚上,许逸春着人来问小银的功课,吓得小孩子满屋打转,到处找书本临时抱佛脚。
陈小圆见状,笑得直不起腰:“赖在师姐这里玩了几天,原先学的都丢还给祖师爷了吧!”
小银急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哀求:“师姐,师姐救命!背不出,许师父要打手板的——”
许师父对秦领的话向来惟命是听,逮着机会就拷问小银的功课,督促小银不敢放松。此时小银吓得面无人色,看来,真是害怕师父。
陈小圆心里不忍,又不想耽误小银学业,只好给他擦着鼻涕哄道:“今晚你若是好好温书,师姐就让许师父明日再考你。”
说着,她让小黄门回复许逸春,说她病了,小银专心侍疾,请师父明日早上再考较。又令人给小银找齐了书本卷册,安排一间安静房间温书。
熊孩子今晚要熬夜背书,陈小圆看着心头十分畅快,仿佛当年彻夜背书免挂科的自己又重新浮现眼前。
一番安顿,赵瑟也准备好了沐浴,来请督主夫人去浴房。
陈小圆一听,顿时笑眯眯:“赵瑟,你还当真陪我沐浴啊?”
赵瑟表情木然,点点头:“夫人吩咐,自然做到。”
自从上次秦领忽然出现在浴室门口,陈小圆现在十分谨慎,早就让人抬了一架豪华美观的大屏风放在浴盆前,半遮挡下的浴室显得安全了很多,起码有人进门一眼也瞧不见内里的人动静。
陈小圆一边解外袍,一边绕到浴盆旁试水温,自己进了浴盆,隔着屏风,跟赵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赵瑟,刚刚有没有人给你脸色看啊?”陈小圆故意问道。
“ ......没有。”赵瑟十分老实地回答。对,蜀琴只是骂了她几句。
“哦,真的?”陈小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望,随即又笑道:“那你也没解释解释?”
赵瑟单眼皮微微垂着:“没有。”
陈小圆服了赵瑟这冷淡的性子,可一想到她是秦领从小一直带到大的,性子最像秦领,又不禁想跟她逗趣。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倒是沉得住气。进来吧,帮我搓搓背。”
“是。”
门外,一个端着热汤桶的身影僵直而立。蜀琴瞪大了双眸,竖着耳朵,就听见浴房里嘻嘻哈哈一阵欢笑嬉闹声,水花四溅热闹非凡。
“哈哈哈,啊欠,赵瑟,好痒好痒!别——别,哈哈哈!你太讨厌啦!”
“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