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想起秦领昨日走得匆忙,便对赵瑟蜀琴讲了几句:“听说是雪甲小郡王跑到崇王府寻人,结果人没找着,反倒刺伤了崇王。你们大人昨日傍晚听说小郡王在辑事厂大牢里不好了,就赶去衙门。你们说,这回这小郡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蜀琴在崇王府待过,一听这情况,马上想都不想道:“夫人莫担心,依奴婢看,这事多半跟崇王谋划有关。小郡王也是倒霉......”
她忽然想起赵瑟就是被雪甲小郡王带人所伤,猛然刹住了口,一双美眸望向赵瑟。
大丫鬟赵瑟倒是不在意,只点点头,平静道:“夫人放心。此事并不难查,督主大人必然心里有数。只是涉及到崇王和崇王府,必有宫里宫外各方势力给大人施压,要想保敬亲王府,大人需深挖出些疑点来,找个万全应对的方法,方才能交差——至于小郡王么,千年王八万年龟,督主大人不会让他这么快就挂的。”
姐妹两人同时听说此事,却有着相互不同的看法,一个直爽,一个谋虑,果然是相反相成,相辅而行。
蜀琴听姐姐如此分析,心中一紧,两眸如水望向面目沉冷的姐姐。赵瑟这般口吻思虑,简直跟督主大人一模一样,她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吗?
赵瑟冷淡地将小银翘在椅子旁边的脚收回来:“小公子,督主大人说,贵人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莫要让人看轻了我们督主府里没有规矩。”
小银瞅了瞅陈圆,见圆圆姐姐拼命点头,只好老老实实一声不吭把脚收回,随即问:“圆圆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刚刚赵瑟一番推导,跟陈圆想的差不太多,此刻她与秦领接触久了,多少了解他的一些人际关系,心里清楚崇王自始至终就没安好心,在刺杀事件中,姜勋文更有可能拉秦领做垫脚石——那岂不是坏事?
陈圆望向蜀琴:“蜀琴,你在崇王府待过。那人敢构陷敬亲王府?”
在陈圆这个现代人看来,崇王也好,敬亲王也好,那都是社会顶层人士,坐在家里就可以拥着金山银山,安享荣华富贵生活,何必相互掐个你死我活?
蜀琴看了一眼赵瑟,这才道:“夫人你有所不知。您们前几日见过的雪甲小郡王是敬亲王的老来子,又是专宠的侧妃所生,如今养在王妃名下,也不过是个虚名。但偏偏敬亲王妃嫡出的长子,也就是敬亲王世子是个没用的窝囊草包。侧妃早就过世了,王爷爱重幼子,此时定是打算豁出王爵不要,也要将儿子救出来的 。”
“爵位都不要?——那王妃和世子能答应?”陈圆诧异。
蜀琴冷笑道:“说得就是呢!现在除了敬亲王本人,恐怕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想小郡王活着回去。”
顿了顿,她又道:“柿子都捡软的捏。崇王这回捏的就是小郡王这个软柿子。敬亲王妃本就是个落魄的公主,按辈分,算是当今皇上的远方表姑......估计亲王会让王妃去皇上面前求情。”
“那皇上能答应吗?崇王可是他亲兄弟呢!”政治小白陈圆都觉得这事不靠谱。
这时,在一旁听着的赵瑟慢悠悠道:“非也。皇上是奉太后为圣母,但崇王才是当今太后的亲子。”
圣母?嫡子?
宫斗文看多了的小白作者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终于搞清楚了情况,陈圆啧啧啧起来:“原来如此!”
皇上想要救小郡王,就得跟圣母皇太后低头,就得答应太后的要求——那要求多少又与崇王姜勋文有关。
回想到原身也是在一次失败的“刺杀”任务中丧生,而少不更事的小郡王也将因此丧命,陈圆就毛骨悚然。
崇王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打算牺牲多少人的命?几个低贱的刺客白白死了,现在把皇亲贵胄放在火上烧烤?
更重要的是,这破事现在落在了秦领头上,他又打算如何对付崇王这个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