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高高兴兴地抱过酒葫芦:“师姐,我帮你擦药!”
陈圆头晕眼花站都站不住了:“师、师父,我们回门派去吧。我现在还挺得住。”
师父又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今日果真古怪啊!老太婆说的对,脑子摔坏了。
提到回门派,明显几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师父师兄弟简单聊了几句,就确定了计划:由小余师兄带着陈圆和小银回门派落脚地,而师父带小沧师兄另有要务。
陈圆本想问问,回去路上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个早午餐,却看小余师兄脸色不佳,吓得她立马闭上了嘴。
这几个人到底是咋回事啊?一个个都有点怪怪的,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人的个性?
思及此,陈圆又将怀中小银抱紧了一些:“我们回去涂药。”
小银倒是很高兴师姐回来,抓着她的手不放:“师姐,我帮你拿药酒。”
离开京西霸王庙,陈圆莫名其妙跟着这几个师父师兄弟回去,越走越不对劲。
她悄悄问小银:“小银,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不出所料,小银一派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走过来的啊。”师姐真是脑袋摔坏了。
陈圆脸色发黑。古代侠客不是都骑着高头大马,烈日狂风中纵马疾驰吗?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徒步穿越了呢?
然而,她看看两个师兄一个师弟走路走得自然流畅,心里叹服,果然……是真的。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咱们这个门派好像经费短缺。
翻译成人话:一个字,没钱。
先是小银身上分文没有,只带了个小破药囊,再是要省着用的药酒,再是徒步返回门派,难道古代侠客都过这种寒酸日子吗?这不符合她穿越人的构想啊!
但是,为啥我身上、师父身上、师兄弟身上的衣裳看上去还挺新、面料还挺不错的呢?
她一头雾水,只好闷着头跟着众人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日头越来越高,气温也逐渐升高,陈圆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
她费力地拖着两条腿想赶上,可望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师父背影,最后身体一歪,终于倒在了进城的路上。
师父刚打算在城门口分作两路,就听见身后咕咚一声,小徒弟忽然放声大哭:“师姐,师姐晕倒了!师父——”
他脸色非常难看,这丫头就这么虚弱?那还能不能养的回来?
身旁大徒弟胡沧走过去两步,伸着脖子瞧了一眼:“爹,真的晕过去了。要给她请大夫吗?这可得又花——”
二徒弟胡余也望了一眼,随即道:“师父,师妹这伤不轻啊!”他也在奇怪师妹不是刺杀当场就自尽了吗,现在怎么又病病歪歪地回来了呢?而且还被打坏了脑子,啧……
显然胡余比师哥多想了一步:虽说救师妹得花钱,可师妹这次任务完成的不能不算圆满,多少能把看大夫的钱挣回来。再说了,师妹是个美人,即便……她好歹也是个妙龄少女——留着她,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意外之喜。
师父脸色更差了,他看看倒地不起的陈圆,为难了半晌,最后从袖兜里掏出十个铜钱:“小余,拿去给你师妹抓点药。唉,造孽!”
谁也不知道师父的“造孽”到底是在说谁,是在惋惜陈圆,还是在可惜十枚铜钱,总而言之,给陈圆治伤的所有预算就这点铜钱。
胡余楞了一愣,接过轻飘飘几枚铜板,又看看满脸鼻涕的小银,刚要说话,师父却带着大师兄脚不点地地离开了。
“妈的,呸!”胡余啐了一口,“把个赔钱货扔给我,就给十个铜板?打发狗呢?!”
他一把揪起小师弟:“小银,你头上的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