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林如海也只知道薛家因为薛蟠打死了人，所以上京城来避难求援，可不知道薛蟠打死的竟然不是什么农户小贩，而是正经耕读人家出来的公子，那冯渊的亲爹身上可是有正经功名在身，冯家虽然亲朋故旧不多，但家里不少产业也都有人照看，不然就凭冯渊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能守住那些家产？
没见着那贾雨村都只能按照薛蟠打死人来宣判薛蟠死刑，又扯什么神神鬼鬼的话说薛蟠死在了狱中，哪怕薛蟠如今在京城活蹦乱跳的，可实际上薛蟠在法理上已经是个死人了，也就是薛姨妈不懂，还没有注销他的户籍而已。
林煜虽然还没有读过刑律，但也知道杀人偿命乃是自古以来的定理，他的表情太过惊讶，搞得林如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没好气地拍了拍林煜的小脑袋，说道：“你单单知道杀人偿命，却不知道有时候人命压根儿不值钱呢，江南有些人家犯了事儿，只管花些银钱去找那些急需用钱的人家，人家为了一点银钱和子孙妻儿能过上一点好日子，自然愿意去拿命替人顶罪……”
林煜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磕磕绊绊的问道：“那律法威压何在？官府信誉又何在？！”
林如海已经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刻钟以前，他宁愿跟两个儿女说说四贝勒的事情，也不愿意跟未成年三观尚未成型的儿女们探讨这样深刻的社会话题。
然而林如海也没想着敷衍黛玉和林煜，而是肃容说道：“为父知道今儿你们听了这样的事迹心里会不舒服，但为父也不得不告诉你们，单凭一两个人根本没可能改变这样的现状，就连宫里的皇上也杜绝不了。”
“可为父今儿要求你们一定要洁身自好，决不能去做那等上有负圣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之事！”
黛玉和林煜见状，齐齐起身跪在林如海跟前，伸出三根手指正色回答道：“女儿/儿子一定不辜负父亲今日的教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