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言,你为什么总提到祁之川,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之前有过一段,你吃醋了吧。”
寂静。
沉默。
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男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嘴里说出的话实在是不好听。
“你是胳膊替我挡了一刀,怎么脑子也跟着出问题了?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看看自己身份?吃醋?我是没有女人了吗,用得着吃你的醋?”
是啊。
他爱的是徐颂安,是她自作多情了。
“薄慕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松口?”
薄慕言低头,单手点燃了一根烟,眼眸深眯,没有温度,“只要你同意流产,我就放了祁家。”
“除了这个……”
男人已然不耐烦,“童瑶,不要再跟我讲条件,用你肚子里的野种,去换一个家族的命运,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以前的他都是说一不二,凡是他判了死刑,哪里还有翻身回转的余地?
她已经很幸运了。
可惜,她并不珍惜。
薄慕言轻吐了一口烟雾,青白色的烟雾缓缓腾空,迷蒙了二人的视线。
就像是二人的繁杂的思绪,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薄慕言对于她而言,就像是海里腾空的虚幻飘渺的瑰丽幻境。
一切魅惑的光景,隐匿了他的危险与致命。
直到烟雾渐渐消散,留下的仅仅是烟分子窜进眼睛的不适感。
她眼睛不得去分泌一些液体,来缓解这种不适。
童瑶朦胧着泪眼去看他,“薄慕言,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男人单指点了点烟灰,深邃的黑眸平静似幽深的寒潭,冰冷又平静的反问,“你忘了我当初为什么娶你?”
童瑶怔怔的看着男人。
就见他吸了最后一口烟,而后面无表情的掐灭,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童瑶,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来赎罪的,除此以外,你一文不值!”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离开病房后,薄慕言坐在车里,初秋微凉的风透过车窗吹了进来,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来这儿,不是想要跟她好好道个谢,让她好好休息?
他本意并不想跟她吵架的。
明知道那是女孩最不想听到的话,但他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坐在车上,他越想越恼,最后一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盘上。
停靠在路边的宾利毫无征兆的按起了喇叭,周围行人吓得想要捡起路边的石子砸过去。
但看见车牌子的时候,立刻改为言语攻击——
“呸!神经病!不就是有两个破钱吗?!”
……
可他却对这四周的骂声充耳不闻。
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脑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爆裂、炸开,最后直至完全失序。
失序即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