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
每每四下无人时,温郁总想起叶瑾说过的话,他不曾一次说自己无法管理好公司,不仅是温氏,还有小温氏。
叶瑾越是这样说,温郁就越是想证明自己。
可两个月下来……
直到最近,温郁都还在想,也许叶瑾说得对,她大概真不适合管理公司,不配当爸爸的女儿。
同样都是世家继承人。
为什么叶瑾能那么优秀,而她……却接连被抢无数合作,尽管其中有叶氏插手在。
但那不也说明,她还不够好吗?
可是温言此刻的话,像一直镇定剂,倒也没说多煽情的话,简简单单甚至和日常没什么区别。
他只是坐在这里,对温郁而言,就是一种可靠与安慰。
良久。
温郁舔了舔干燥的唇,玩笑道:
“说好的让我来历练学习,还没到你们出手的地步就帮我了,以后,我要是遇到一点挫折,就没办法处理,那可怎么办?”
温言轻描淡写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吗?”
温郁笑了笑:“瞧我说的糊涂话,咱们都在一起二十年了。”
家,永远是自己的避风港。
嫁过一回人后,温郁更深刻地体验到这句话了。
然而。
温言话锋一转:“不过,再过几年就说不准要分开了。”
她点点头,人大了,要成家嘛。
温郁懂得。
“为了一直有奴役我的权利,要不要拿走我的卖身契?”
……
他说这话时,一直是盯着温郁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同,温郁顿时紧张起来。
她抿了抿唇,玩笑道:
“言哥哥的卖身契,我可不敢乱拿,以后嫂子要是知道,仔细我的皮。”
一句话,完全堵死了温言后面的试探。
哥哥那两个字,注定了只是义兄,哪怕是户口不同,温郁只将他们当成哥哥。
温言指节轻叩,脑海浮现那日叶瑾从温氏离去的记忆:“温叔身体抱恙,叶家人他不放心。”
话点到为止,温郁明白他的意思。
经过这些事后,老爸何止是不放心叶瑾,简直是痛恶至极,唯恐她再和叶瑾复婚。
看似只是公布女婿人选,实则是在暗中给她施压。
“爸那边,我到时候去说说。”
温郁不好意思,声音软和了许多:
“我知道你们是怕我再受伤,想照顾我,但结婚这种事只有真正的两情相悦才会幸福。”
温言没说话。
她顿了顿,抬眸望去:“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报恩的。”
最后一句落下时,温言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温郁无法读出其中的情绪,可能就连温言自己一时也难以分辨。
叶瑾说,他们对她不是爱,言语中有隐射温言等想争夺温氏的意思。
没人比温郁她们自己更清楚。
温言他们都是从小失去家人的孩子,比起那些钱财,他们更看重的几人之间的感情。
就像她曾经把对偶像的喜欢,错误地当成男女之爱。
温言他们虽没有误会自己的感情,却愿意为了照顾她,进一步将感情变成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