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好笑地反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次,把我家人也喊来,然后朝地上铺一层玫瑰,当着所有人面说复婚!怎样!”
手掌一痛,叶瑾捏疼了她。
但温郁非但没有停,语气反而越来越差:“这样逼迫我好玩吗?
明知道我在意两位长辈,你还非要如此。
是我拒绝的还不够明显吗?
这次是长辈,下次会不是就是孩子?
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就连最开始反对的父亲,如今也有松口的迹象。
也许过不了久,所有人都会劝我复婚,再过一段时间,离婚这件事,都会成了我的错。”
温郁一口气语速飞快的说了很大一段。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情绪变得急躁,再没有平日的温柔与克制。
“前夫哥,请你搞清楚,当初是我提得离婚。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
无论你和乔知墨结不结婚,只要别妨碍到我,我都不在意!”
温郁冷冰冰丢下最后的话,离开了卧室,去了客房。
看着温郁的背影,叶瑾忽然觉得陌生。
她还是自己认识的温郁吗?
周围一片寂静,叶瑾内心莫名感到空洞,一如这间房子只剩他一人。
良久。
叶瑾缓缓道:“产妇新手妈妈脾气都会变,是正常的。”
他需要包容温郁,就像温郁曾经忍受他的繁忙和冷落一样。
一堵墙,两个房间。
温郁进来时,不是没看到叶文翼他们,但实在不想去面对,匆匆反锁了门。
爆发争吵过后,内心是巨大的空虚。
小福星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叫唤什么,温郁双目放空,脑袋一片空白的在发呆。
又是一会儿,小福星哭起来了。
温郁不明白为什么婴儿那么爱哭,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睡着还是哭,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她只好去哄。
刚走近,一道不可描述的气味从小福星身上传开。
温郁麻木的给她换了尿不湿。
时至今日,即将一个月,温郁二十多年的轻微洁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小福星治好。
尽管很不喜欢,但并非曾经那般感到难以忍受,甚至毛骨悚然。
“宝宝乖,是妈妈不对,没及时察觉到,不哭不哭哈……”温郁抱着女儿,轻柔的哄着。
可刚换的尿不湿,宝宝才哼唧的哭出声,根本不好哄。
温郁又哄了几声,宝宝还没哄住,手先没了力气,一下子情绪突然上头,蓦地哽咽起来。
她还记得今天才到叶家,不是自己公寓了,硬生生咬牙忍住想放声痛哭的冲动。
她是母亲,母亲最爱孩子了,小婴儿哪里懂什么,她一个成年人难道要讨厌自己的女儿吗?
温郁反反复复在心底对自己念叨着,视线逐渐失去焦点,她几乎是麻木了。
一道人影,从阳台窗户跳进来。
迎面一阵药香,温郁的视线突然聚焦,落在衣衫不整的叶瑾身上。
“我来吧。”
叶瑾凝着眉,将宝宝从温郁怀里接过,一下子卸了重力,温郁的臂弯轻松不少。
她怔怔的望着这一幕。
曾经,刚生产在医院门口,她也幻想过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