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来,明媚的阳光透过米色窗帘在地板上一晃一晃的映出亮斑。惊蛰翻身的时候险些被其中一道光闪到眼睛。
下意识抓了抓旁边,柔软的触感,拖到怀里抱住刚刚好的大小,还有淡淡花香味道。惊蛰埋进被子里往里钻了钻,迷迷糊糊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不对!
半分钟,她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
......
楼下客厅。
俞青梧左右转动脖子,靠向椅背伸了个大懒腰,将报告收尾发给远在国外的耀先生。
处于休假的空,手指飞快哒哒点着屏幕,给派蒙还有荧回复完消息,熟练的给锅里的食物翻面:“话说,惊蛰阳生今天该回来了吧?”
瞥了眼显示屏下方的日期,俞青梧望了眼楼梯口:“算算日子的话,差不多。”
果不其然。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从楼上乱七八糟响起,然后就是什么撞在一起发出闷响,紧接着两声呼痛。
动静停下没多久,还穿着睡衣的惊蛰和阳生,前者捂着下巴后者捂着额头,慢慢悠悠下楼。
“啊,妈妈!早上好啊。”转头看到坐在餐桌边,端着一杯茶的俞青梧,阳生果断忘记自己脑门上的角差点被撅折的痛感。
惊蛰扯了下嘴角,比不过弟弟,她下巴还是有点麻。
“早上好呀。”俞青梧先是摸摸阳生的脑袋,又抬起惊蛰的脸看看有没有撞破皮,发现只是泛红后,笑笑:“亲爱的,该到了检验你法术课上学到的那些知识掌握得怎么样的时候了。”
惊蛰骄傲的哼哼两声,手掌聚起刚好能覆盖住那片皮肤的水珠,晃晃头,控制严格着一点没有弄湿衣服,叉腰:“那自然是满分啦。”
空站在厨房灶台边,即使是需要再多做两人份的早餐,他也没有一点要随便糊弄一下的意思。扒了两个香蕉打算给小孩儿做个香蕉西多士。
俞青梧没什么忙的,一边听俩小孩述说时空之旅的趣事,一边将草莓去蒂分着吃掉。
途中,阳生提起剩下的这些草莓他想把它们捣碎放到每日喝的牛奶里,便端去厨房。刚好,早饭也全部做好,可以上桌了。
控制力道是他们这些非人生物所要掌握好的必要常识,否则一个简单纸团都够破千米抛出铅球的功力,一举砸碎一条街的窗玻璃。曾经年幼无知一巴掌捏碎过好几套餐具的阳生,过年捣蒜甚至捣碎了他耀先生家里五个器具,被耀先生面带微笑地勒令扒了一晚上大蒜。
用杵子在玻璃杯里捣碎草莓这项工作空只提供了工具。阳生对玻璃物件的尝试还不多,这也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所幸,这次也非常成功。
这里指的仅是玻璃杯非常成功的存活了下来,草莓的变化并不大。
愉快轻松的晨间聊天,忽然一阵开门声自客厅传来。临近四月份的天气本就不算热,在来者进屋的时候,气温竟又变低了几度。
俞青梧用纸擦擦手,咬着吸管,笑道:“大忙人,你是算好时间回来的吗?恰好赶上早饭。”
将伞放在门口,柜子开又合,拖鞋踩在地板上,不疾不徐朝这边走来。
伴随着脚步声,一个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的女人走进餐厅,拉开椅子坐下:“很遗憾,不是,我吃过了。”
但话是这么说,清秋手腕一转,简单的空间法术,一双筷子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手中。这并不妨碍她进门后再吃点儿,蛇的肚子里能吞下很多。
多加一个人的晨间闲聊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顶多就是在惊蛰和阳生好奇,为什么在提瓦特时见到的清秋和现在桌子前坐着的清秋样子不一样?那边那个看上去治好了也是流口水。清秋眯起眼睛给俩小孩露了一手什么叫现实版恐怖片。
一阵刺破耳膜的尖叫,俞青梧抬起没有被抓紧的那只手,将散出来的黑雾幻象拍散,同时让清秋不要总变着法子吓唬小孩子,太幼稚了。
“你们俩不是连山海经的那些奇行异兽都见过了吗?怎么还怕这种?”空颇为好奇,他因为被阳生牢牢抓住右手,暂时无法进食。
这要怎么解释。
说山海经里的那些凶兽散发出来的气息好歹还是带着些光辉,清秋却完全一整个阴暗吗。他们晚上会被下降头做噩梦的吧?一定的吧?
说起来有点逊。
惊蛰和阳生从小到大在清秋那里闯祸后的惩罚,就是做一场未知的噩梦。有时候不是被拖电锯的神经病杀人魔在医院狂追,就是在古旧无人的深宅里开门一双鞋头朝里的红绣鞋。甚至带有课时检查,比如在血肉横飞的末日里研发所谓解药,
“因为...大概...她掌管死亡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将清秋在艳阳天外出时要打的所有伞伞面全戳出大小不一的洞,结果当晚做梦就被穿红嫁衣的女鬼追,惊蛰欸嘿一笑。
阳生眨眨眼,他这个曾把对方化妆台上的高价防晒霜全部嚯嚯完的人,此刻同样非常积极点头附和姐姐的说法。
但是,时空旅途归时空旅途,就像在校生的暑假放完后,最后都会迎来开学。惊蛰和阳生也迎来了他们的假期综合症。
他们本想讨价还价,因为据他们爸爸的信息,姑姑和派蒙将要回国,起码再多拖一个星期呢。
可惜,惊蛰这段时间的老师——闽女士表示她发来信息时就已经距离他们时空旅途结束有一星期之久了,延迟开学可是很多人类学子从没享受过的美好待遇,毕竟短生种的世界里只有补习班和提前开学。
而阳生的老师——蒙先生。那边地域广阔,人口密度不大。刚好适合进行接下来的法术教导。
关于两孩子的法术课程,家里一众人全赞成票通过,得教,得学。虽然当今人类当家,他们这些会法术的老家伙们也做不了什么,但耀先生说得好,法术就像一个人的脸皮,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于是...
这世界上最悲伤的莫过于家里所有人都在休假,只有自己在早起忙碌。
一个月后见面时她要准备好闽女士所要检查的翻译书籍作业。惊蛰在显示屏上输入字符的力道看上去像要奋起一拳把光屏砸碎。
因为这本书涉及洋流,她有很多专业名词不懂,抓耳挠腮后在客厅茶几上留下中午不回家吃饭的字条,惊蛰果断收拾好东西出门,前往图书馆。
虽然这些问题她的双亲都能给她直接答案,但她还是喜欢靠自己。
在惊蛰出门没多久,俞青梧和空也出门了。今天,清秋,荧和派蒙中午要来家里吃饭,是的,他们几个并不住在一起,但是也就是隔几条街的事。
在思考中午是做啤酒鱼还是可乐鸡翅时,俞青梧给她和空一人买了杯奶茶。路过盲盒店,看到荧喜欢的某个推的徽章上新,拍了照片发信息说可以接代抽。
作为曾经赌博上头抽盲盒,越想要什么越不来什么,在该欧的地方极其非的非酋,荧欣然同意。毕竟俞青梧的运气再烂也是个正常水平,偶尔欧洲人。她哥就算了,能娶到俞青梧估计是把这辈子的好运全用完了,老保底真君了。
不出所望,一发入魂。
下一秒,荧火速发来了长达六十秒的真爱表白。
六十秒是软件的极限,不是荧的极限。
因为目的性不强,所以逛街逛着逛着就从百货区走到服饰区。主要还是空看到了件特别适合俞青梧的旗袍,托沪女士的福,他在那边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品味到了旗袍的魅力。
时间还算早,空打电话让人将他们手里的东西先送回家,俞青梧挽着空的胳膊向服饰区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