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庄主,我有话想与你说!”说这话的是夏彤。
岳天火还未说话,却听那老许怒道:“岳庄主,这人心狠手辣,你断不可收了仙人虎!”
夏彤朝岳天火拱了拱手,道:“庄主,这人虽小小年纪,但出手狠辣,随意伤人,差点要了我兄弟的命。
实不谓江湖正道所容。夏彤知庄主你素来宅心仁厚,但万万不可收了仙人虎做徒弟,以免败坏庄主名声……”
“有这样的事?”朗松似笑非笑。
当下夏彤便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众人自然议论纷纷。
“仙人虎,仙人虎说的可是实情?”岳天火问。
仙人虎不屑,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岳天火心道:那日角楼见仙人虎,原以为不过是农家少年,岂知竟然有这等渊源,依朗兄所说,这孩子不知为谁卖命杀人,想来是无父无母又疏于管教。
否则哪有这般害人?我既说要收仙人虎为徒,便不能失信,日后定得好好管教,以免误入歧途!
“你既然不说话,表示确有其事,你既拜我为师……”
岳天火的话还未说完,便听仙人虎冷道:“仙人虎自己先动手的,何况我提醒过仙人虎!”
岳天火听仙人虎这话,半分不知轻重,看来也不懂尊师重道,便厉声道:“小小年纪怎如此不分轻重!我既已答应收你为徒,便需好好管教你,快向两位前辈赔礼道歉!”
仙人虎道:“既然如此,那我不……”
仙人虎本想说不拜你为师了,却见朗松的目光如炬,盯得自己很不爽,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转而向夏彤说道:“我错了,不该荼了毒不拿解药,但我那毒是别人送我的,真没有解药!再说,我怎么知道岳家庄今日这么多人竟没有人能解毒?我糊涂,错得离谱,我向你磕头认罪,烦请你不要烦我师父,仙人虎现在身子不好,不能想太多事!”
仙人虎说这话一板一眼,并且几句话一说,不仅推脱自己的责任,还嘲笑众人无人能解毒,又称岳天火为师,一贬一讨好,说毫无道歉赔礼的样子,偏生又说一句磕一个响头,真教众人无言以对。
傍晚。
仙人虎跪在内堂院外,望着远处天端的晚霞风光,忽觉自己所处之地并不真实……
“让开!”一声暴喝从仙人虎身后传来,随即背上一脚已将仙人虎踹了开去。
不用猜也知道是那老许,今日岳天火收仙人虎为徒,既然是收徒之前发生的恩怨,当是自己解决,但让老许与夏彤单独与仙人虎自己解决。
老许两人又无可奈何,是以岳天火罚仙人虎在这里跪上一天诚心改错忏悔,并让老许任打三掌不还手,老许虽心有不甘,却又碍于岳家庄的面子。
何况那岳天火与仙人虎们的主子交情匪浅,老许不过是主子手下一个小兵,并且这次来岳家庄便是主子要请岳天火帮办一件事,既是求人又怎么好多说!
仙人虎恼怒地爬起身来,下午时候任仙人虎打三掌不还手,倒以为是怕了仙人虎不成,当下手指扣住腰间蚊须针,“咻咻咻”三针连射而出——
“老许——”落后的夏彤失声惊叫。
却见三针未至老许身后便似碰到什么弹墙一样倒射而回,直向仙人虎头顶上射去。仙人虎大惊,但听得“铎铎铎”三针,却原来尽数射在仙人虎身后的石墙上。
“你是要杀人还是要再废人家一条手臂?”朗松从檐上石阶处踱步而下,话语说得很轻巧,似毫不着恼。
“谁让仙人虎惹我!”仙人虎沉声。
“你既是我弟子,便再不可用这卑劣的伎俩!若有下次,定不饶你,听见了吗?”尾音落下,只见岳天火从内堂走出,眉宇间竟有些怒气。
仙人虎抿了抿唇,却不答话。
“师父问话,做弟子的如此不答,岳兄说的几条弟子规倒是没听清吗?”朗松大笑,衣袖拂挥,负手而立,一种无形的压力盖上了仙人虎的面容。
仙人虎咬牙,拜倒在地:“弟子知错,望师父原谅!”
“嗯,还像个人!”朗松道。
朗松说这话本也没想其它,只不过要踩踩仙人虎的戾气,谁知仙人虎听罢,立刻想起在马家庄的事情,心里更是恼,对朗松多加了一层恨意。
夏彤向岳庄主道:“庄主,回信……”
岳天火摆摆手,拿出一封信来,道:“这是我给王爷的回信,让仙人虎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多谢庄主!”夏彤接过书信,“我等就告辞了!”拉过老许便辞别而去。
“你再跪上半个时辰便休息去吧!”岳天火叹。
“是!”仙人虎咬唇,想来新收弟子也不会像仙人虎这般一拜师就先跪上一天吧!
“朗兄你要再等片刻才去追?”岳天火转过头询问朗松。
“这个你无需担心!”
日头渐渐落了,只剩下那浅浅的余晖还在天边……
仙人虎坐在地上很久,膝盖才觉不那么生疼,想自己连自家爹都没这么跪过,心里想着脚步向月拱门外走去,迎面走来一妙龄少女,正是岳灵枢。
岳灵枢向仙人虎笑问:“我爹在里面吧?”
仙人虎点了点头,看见她的笑容忽然想起第一次牵着慕容晓晴手来,嘴角处不由微微弯了弯。
却听岳灵枢笑道:“原来你会笑啊,三师兄还跟我打赌说你不会笑呢!”
只是岳灵枢这一说,又蓦然想起慕容晓晴那穿心之剑来,那般痛,毫不留情!嘴角处的微笑竟而变得苦涩起来,再也不在此处逗留,快速离去。
岳灵枢见罢,笑道:“喂,小师弟,你还害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