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绯：“……”
究竟是谁在自作多情？
早知道他这么不识好歹，她就没必要顾及他的死活，直接走人好了。
舒明绯保持微笑，没有说话，但在她直勾勾的目光下，凌慕川莫名有点心虚，轻咳了几声，才闷声说：“你花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她微挑了挑眉，没有拒绝：“那就谢谢了。”
凌慕川大概是不太能接受这次登顶目标是因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而失败，整个人都变得丧丧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医生说凌慕川会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上午只是随随便便啃了个面包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爬山，爬山是极其消耗体力的运动，加上他中途也没有停下来休息，所以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就发生了短暂的晕厥。
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吊一袋葡萄糖补充养分就好了。
舒明绯抬眸看了眼墙上悬挂的时钟，现在距离凌慕川预约的时间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
收钱办事，她温声询问：“你饿不饿？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吃的龙登斋，有鳕鱼粥，医生说可以多补充蛋白质。”
凌慕川眉梢微动，掀开眼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龙登斋？”
舒明绯露出标准的舒明雅式微笑：“因为你是我弟弟呀，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舒明绯，你现在不用装成明雅姐了，我不想看！”
凌慕川感觉她的笑容非常碍眼。
舒明绯故作不解：“小川，你在说什么呢？这里只有我和你，关我姐姐什么事？”
凌慕川眉头紧拧，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嗯？小川，你在骂我吗？”
舒明绯微眯了下眼，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冷意，但很快便消失，转变为三分震惊、三分委屈和三分不敢置信和一分故作坚强，咬着唇看他。
凌慕川心头一个激灵，竟然真的有种骂了明雅姐的愧疚感。
他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有病，抿唇看她，两人对视片刻，意识到她不打算妥协，凌慕川一把扯过被子把脑袋蒙住，背过身去不搭理她。
本以为他就打算这么和她耗到下午五点谁也不搭理谁，正好省得她费工夫装，没想到她刚摸出手机，就听到少年头也不回，闷声说：“吃的呢？不是说已经给我点了吗？骗人的？”
舒明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声音听起来带着委屈：“小川，你不觉得你应该向姐姐道个歉吗？”
凌慕川身躯明显僵了僵。
他硬着头皮，头也不回地说：“舒明绯，我不想陪你演了，你走吧。”
嗯？
他的意思是，要让她提前下班？
舒明绯眸光微亮，“你确定吗？我可以离开，但这是你的要求，所以你支付的钱是不会退的。”
凌慕川烦躁地闭了闭眼：“是是是，你他吗张口闭口就知道提钱，真够庸俗的！快滚吧！”
见他态度这么恶劣，舒明绯原本打算说今天为他花的钱一笔勾销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身就走。
看来她昨天说得没错，这小子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听到脚步声消失，凌慕川慢吞吞地转过身，循着嗅到的香味，目光落到桌子上显眼的龙登斋的袋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