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个规矩才对,没有规矩,一切都野蛮自由的发展,身为一个在现代法治中生活的人,林垚鑫十分不认同这种状况。
不过不得不说,正是因为这种“大义”,他才能因此苟活下去。
换做其他的地方,林垚鑫估计要么被累死,要么被当做诡异的人给打死。
风兰看到林垚鑫能说话,但说的话听不懂,一开始也起了收揽当门客的想法,不过最终还是被劝住。
但是风兰也没有直接把他拉去当奴隶,而是待在身旁,作为家里的奴仆,打猎什么的也带上。
怎么说呢,一个白白净净的侏儒,难道不是很稀奇的吗?
林垚鑫推测风兰有点收集癖,不然那些鸡鸣狗盗之辈甚至于他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跟着。
众人大张旗鼓,开始在荒野上有规律的驱赶野兽,把它们都赶到聚集的程度,这其实就是围猎了,想想也是,贵族只是想要来杀杀野兽来找乐子,并不是真的来当猎户的,而且他们捕杀的猎物也不亲自拿起来,大多都是让仆从拿去,有的赏赐了,有的直接就拿去吃,也不去贩卖。
想来如果这件事变成了工作,风兰应当就不会去做了。
风兰张弓搭箭,目光凛冽,随后轻轻松开箭矢。
霎时间,长弓便将一头鹿形野兽给射穿,直接给钉在原地。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类力气是真的大,而同时血肉之躯却仍然保持在那个状态,没有进步,这就导致猎杀要容易许多。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可能有一根长枪,或者长弓,都不会很害怕猛虎那样的掠食者。
他还没有遇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些顶级掠食者。
片刻,只听到一声恐怖的咆哮,一头大得吓人的野兽突然从丛林中冲出,那恐怖的气势让林垚鑫一时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这头野兽怕是要有两头老虎那么大,壮如牛,张开那血盆大口,十分骇人。
然而下一刻,它撞在了那瞬间就反应过来的长枪阵上,身体上顿时被刺出几个口子,呜咽着狼狈逃窜,可很快,那些门客也一并赶来,将其驱赶到风兰那里。
这么多人,这头猛兽再厉害也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只能说,在完成合围的刹那,它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
林垚鑫捂着胸口,他差点以为这东西要扑上来。
“你也太胆小了,咱们这么多人,怕个鸟。”一个奴仆颇有点鄙夷的对他讲。
林垚鑫感觉自己脸上微热,但还是嘴硬:“我,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么胆小,风兰公子可很难看上。”
听了那个奴仆的话,林垚鑫也陷入了忧愁,确实,如果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自己就要继续当一个奴仆了,不能爬到更高的阶层,那就意味着要一直沉沦下去,这怎么可以接受?
他灵机一动,而后看向那猛兽出现的丛林。
“我去方便。”
“哦,你小心点,别被蛇咬了屁股,会死的。”
林垚鑫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荒郊野外方便,至少要有几个人跟着才可以。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丛林走去,那头猛兽其实应该是可以跑的,早就应该跑了,再怎么说,这点警觉还是有的,不至于被合围了之后才终于反抗。
随着深入,林垚鑫眼前一亮。
他发现了两只约莫手臂那么长的幼崽,跟一条狗那么大,发现林垚鑫来了,居然也不害怕,而是朝着他叫唤两声,声音低哑,有点喵喵叫唤的意思。
于是他一把抓住其中一只,见没有什么反抗,便再度抱起另一只。
他快步朝着风兰跑去。
此时的风兰已经射杀了那头猛兽,被众人喝彩着。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林垚鑫两只手抱着幼崽的样子给吸引。
林垚鑫跑来,放下幼崽,单膝下跪:“公子,这畜生没跑掉,是因为还有孩子在。”
这时,那两只幼崽发现了猛兽的尸体,便上前舔舐起来,似乎发现它已经醒不来,便发出呜咽的叫声。
“哎呀!吾杀错矣!”风兰顿时抛下弓箭,痛惜不已。
周围的门客也面露悲伤。
林垚鑫绞尽脑汁的想要榨出自己掌握的词汇,这是他难得的机会,明明有许多的话语,此刻却因为词汇贫瘠而想不出来。
片刻,他终于是勉强挤出来思绪,讲:“公子,仆听说,捕猎当围三缺一,以求杀戮不尽,也有说,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待母归,仆知公子大义,更应如此。”
风兰顿时面露欣喜,连忙扶起林垚鑫:“好,正应如此,此乃大义之举。”
随后他指着那死去的猛兽尸体,讲:“安葬之。”
接着,他看向那两只野兽:“养上两头也未必不可。”
农民和奴隶在田地里都吃不上饭,结果还有人可以有心情养两头畜生,林垚鑫不由得感慨,果然世界上的不平等总是存在,从古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公子大义!”林垚鑫恭敬的一拜。
风兰愈发的欢快,他就是喜欢别人说他讲义气,他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不为什么,就是认为这才是正确的事情。
事已至此,他便下令接下来几个月不狩猎,给动物们以休养生息的时间,门客不由得称赞,自家主人不仅仅对人仁义,对那些畜生也充满了仁义。
晚一点杀,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这已经是人类可以给到的最大的善意。
不过让林垚鑫不太能接受的是,这个风兰居然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勾肩搭背也就罢了,这种十分女性化的亲昵感让他毛骨悚然,当然,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十分的常见,不要说是牵手手的,贵族们穿裙子、摘花插在头发上、几个男人抵足而眠,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种显示关系亲密的意思。
风兰拉着他坐下,众人便开始饮酒作乐。
林垚鑫被灌下一杯又一杯,虽然度数低,可喝得多,到最后几乎是醉得不成人形。
现场一时间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