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仿佛停顿,丹噬仿佛无痛。
与二人同行的王修,他能感觉到不是一路人,王修也一直不发一言,以致于他没有过多理会。
可此时此刻,他双目圆睁,分明见着,王修掌中不断变换形状之物,那正是死去杨烈的精魄!
王修侧目,张怀义咬牙:“你们先走。”
冯宝宝不明就里
徐翔迟疑片刻,拉着她离去。
张怀义面皮之下,犹似地龙翻天,丹噬之苦,汹涌袭来,险些狂叫。
但他不愧此世绝顶,强行忍住:“你姓什么?”
“姓王。”
王修叹息,杨烈的精魄,残留积蓄极其雄厚,远胜方才一应强者,如果纳为己用,说不定能立地晋升三劫。
但杨烈的执念,又匪夷所思。
意图集齐天下间全数八奇技,且带领唐门笑傲天下。
他却不愿收下。
好不容易跳出王家这个大染缸,正是心胸开阔,天地之大,尽可去得,岂能再陷泥潭之中!
“姓王,姓王!”张怀义牙关溢血,指甲扣进树下石头里:“如果是故人的话……希望……希望你能……”
所谓丹噬,天下第一奇毒,本来无物可解。
可张怀义是什么人,自然了解,如果有双全之手,丹噬也不足道哉。
眼里竟是奢求。
王修再叹,张怀义这样的强人,也不能参开生死之事。
“前辈错了,我不是八奇技传人。”
张怀义呼吸粗重,指头血肉已经磨去,那石也在他手里化为碎末。
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让冯宝宝帮助此身解脱。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修行,人死之时,一生所得归于天地之间,我有法门,能拘死者一生积蓄,奈何执念千奇百怪,强行反而不美,故以这只是我一道法门,修行都不顺畅,救人更是强人所难也。”王修微叹,却也绝了这念想。
张怀义顿感悲哀,放弃生机:“这……这样吗……年轻人……帮我…一把……”
王修运起火眼,端详他片刻,摇摇头。
“不然,我看前辈身受重创,又受奇毒,虽然有九分死气,但有一线生机不灭。”
“如果熬过这丹噬之苦,前辈还有寿数不绝。”
“快动手,你不懂丹噬有多苦!”
王修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这既是前辈劫数,也是前辈机缘。”
张怀义一张脸扭曲:“就当,就当我求你!”
王修挑眉,走近。
“我观前辈,也是绝顶人物,一生阅历,肯定胜过在下。岂不知苦痛磨人,本来无人愿受,可既然是劫数,也没办法避免。前辈如果能度过此劫,当天空海阔,如果不能,那身死道消。而能与不能,都需要本心不丧,就算死在劫下,也是砥砺前行,奋足迎劫,不枉此生。何故劫难临头,先弃生机,是否软弱了些?”
张怀义目眦欲裂,又匪夷所思,嚼碎舌尖,血口骂道:“你懂什么啊!”
王修不语,将手放在他腰间丹噬之处。
张怀义吐出血沫,瞠目结舌。
王修蹙眉,浑身剧烈颤抖,大叫一声:“苦啊!”
张怀义耳膜剧震,“你这小子真是……”
却见他并没有放手,心中震撼至极!
丹噬之苦,在这重重心念间,都消减了三分。
叹道:“你知不知道,这丹噬噬身,一辈子都免不了。”
王修微感寒意,定眉道:“就算如前辈所说,也好过身死道消!”
“我不是你。”
王修凝眉,张怀义将他推开。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何时出了这般人物。刚刚你也听到了,我有个孙儿,叫张楚岚,你能帮我照看么?”
王修不懂他什么意思:“我和前辈无亲无故,不可能徒受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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