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索。”帕甲战战兢兢地凑了上来。这个过程中他小心翼翼,尽量不去触碰到镇守使大人的衣角,显得自己守规矩而又有分寸。
镇守使慢条斯理的声音仿佛恶魔:“他们还敢这么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帕甲抖得厉害,还是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下来。
不久后,他率领着一部分围住慈云寺的部队离开。
走出整个慈云寺的地界时,帕甲骑在马上,遥遥望了一眼成了黑点的寺庙。
帕甲祈祷里边的那位明显是夏人的贵人千万不要动怒,纵然动怒也不要将怒火倾泻在自己的头上。
如他所料,那位身着紫衫的年轻贵人此时的确满腔愤怒。
紫衫年轻人缓缓抽出了自己那把朴实无华的神剑,面无表情地说:“让他给我回来。”
“我拒绝。”身着黄色僧衣的摄政觉士眼神幽幽。
土登格勒手上的天珠又开始发亮。他没有说话,但已经表明了态度。
韦名传面无表情,然后一剑就刺了过去!
就在刺出神剑的一瞬间,韦名传忽然心生警惕,赶紧将剑抽了回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上一撩——
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水波般荡漾的空间不知何时突兀长出了一支铁矛,“咯咯”地卡住了神剑。
下一刻,一道人影粗暴地撕裂了空间,满脸轻松的问:“哦,我想你一定是韦名传韦……使相?抱歉,这个词我们英格拉姆没有……”
来人满头的金发,高鼻深目,一双绿眼睛,穿着红衣服白裤子,打扮与大夏常见的胡人全都不同。
“来了?”
摄政觉士眼神幽幽的问,看也没看韦名传一眼。
“哦,天呐。”满头金发的人夸张的笑了笑,“我可是很准的。英格拉姆的舰队一靠近大夏岭南,我就来了。李兰那家伙现在想必迫不及待为岭南的……使相,带去一些惊喜了吧?”
他的雅言十分生硬,但这番话透露出的信息量却极其惊人,韦名传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紫衫的年轻人深吸了口气,说:“我不管你从哪来的,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
他以手一一指点金发人、土登格勒和摄政觉士,冷冷的开口:“给我滚出来!这里地方太小,咱们上天上打!”
土登格勒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摄政觉士幽幽的眼神中终于透出一丝人性化的不可思议。
金发人愣了愣,随即夸张的大笑:“尊敬的使相大人,你要一打三?”
韦名传没有再废话,一巴掌抽在摄政觉士的脸上,面无表情的重复:“我再说最后一次,给我滚出来,咱们上天打!”
他这一击分明是临时出手,然而年老德高的摄政觉士却偏偏没看清他是如何动手的,猝不及防之下,摄政觉士脸上就挨了一下。
清脆的耳光在房间里回响,摄政觉士古井无波的非人面目立刻爬满怒火,但他还没开口,忽然发现金发人的身躯之上,一道细微的口子正在逐渐放大。
金发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满脸的轻松换成了错愕,最终发出了可怕的大笑:“有意思……”
土登格勒也站了起来:“很好。我原以为你们两个有何等实力,原来也无非如此。这样也好,咱们三个一起拿下韦使相——先说好,你们两个倘若捣乱,我连你们一起打!”
金发人活动了下手腕,阴测测地朝韦名传露出一排牙齿:“那么,如您所愿。”
韦名传面无表情的说:“纠正你们一个错误,你们三个不是拿下我,而是被我一个个杀,尤其是你。”
金发人夸张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紫衫年轻人以手指点摄政觉士的面孔,眼中寒意大盛:“瓜州每死一个人,我就砍你一剑,你若是扛不住死了,我就把你的尸身剁碎了喂狗,告慰瓜州死难百姓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