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是?回答不是?
“这个……”
周梅云尴尬无比,他发现这句话无论他说啥,都是不对的。
喻超白更是尬住,他狠狠剜了周梅云一眼:你们母子打仗,怎么我还要被误伤?
老太太得势不饶人,乘胜追击:“大郎,这位小哥救了我,如此说来,你结交的朋友,倒也并非全然是胡闹的性子,也有小哥这般有礼节、稳重成熟的好汉子——啊哟!瞧瞧我这记性,小哥啊,你可有亲事了?”
白狼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还小呐,婶子……”
“不小了不小了。”老太太笑眯眯的,有意无意瞥了周梅云和喻超白一眼,“有的人倒是该成亲了,只可惜还没那个本事哩。”
以大夏目前的习俗,十七八岁之后的人,少有不曾成亲的,老太太这明明是在怼自己的儿子,却不想一同把喻超白也误伤了。
卧槽。
喻超白觉得自己手开始抖了——这是气得!
他狠狠瞪了周梅云一眼:都怪你!
周梅云目瞪口呆,感觉自己想说的很多,实在不知道这槽要从哪里开吐。
有礼节,稳重成熟……老娘你说的那是白狼?
这小子分明一口一个老周、喻弟,打起架来人狠话不多,他和这两个词沾边?!
然而老太太完全无视了二人,她专心致志的rua着白少侠满脑袋的白毛,脸上满是怜惜:“哟,看看,这么大的两个狼耳朵,这头饰多好看哟……”
白狼有些不安的说:“婶子,我这是真的……”
“好好好,小哥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老太太笑眯眯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略有些干瘪的果子来,不由分说往白少侠怀里塞,“拿着吃吧。”
白狼捧着果子,一时间有些茫然了:我说我这耳朵是真的,婶子这是信了还是没信?
好在果子虽然干瘪,淡淡的果香还是透体而出,白少侠很快就抱着果子大快朵颐起来,两个小腮帮凶狠的鼓了起来,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可爱极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不重要,白少侠不在乎。
“你看看,你看看大郎。”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了半响白狼,抬头就来怼自己儿子:“人家小哥才多大,就有悬壶济世的本事,你呢,你三十几的人了,本事还不如小哥的一根头发丝……”
周梅云难堪的涨红了脸:“娘啊,我这不是……”
他又想说做大事,喻超白赶紧就一拉他衣角,眼神凶狠的制止了他:还说?再给你老娘气个好歹!
周梅云艰难的将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这对他来说可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样自卑又自负的人,要让他受气,还真不是易事。
然而这时老太太又发话了:
“好了大郎,你要做大事,娘已经知道了。这事情娘错怪了你,娘给你道个歉,算你错了行了吧?”
周梅云欲哭无泪,这话说得……
大夏的风俗一般的敬重长辈,父母与子女道歉的事情并不多见,一旦发生,大多数人会认为是无法承受之重。
然而老太太非但故意给周梅云道歉、叫他难堪,还来了句【算你错了】,这……
喻超白同情的看了好友一眼,心想怪不得老云这么个狗脾气,他娘这输出太顶了……
正自想着,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华良旋风一般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盏大了一号的茶盅,面露喜色:“大姊啊,来来来,来尝尝我泡的茶,润润嗓子——”
老太太见是周华良,终于不好在多说什么,勉强接了茶,细细吹了沫子往白狼嘴上靠:“小哥,喝一口么?”
白狼撑得小脸圆圆的,不住点头。
周华良递了茶,抬头就看见尬笑的周梅云和喻超白,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笑得勉强,尤其喻超白,笑中带泪,简直快要哭了。
周华良混迹江湖多年,哪里还不清楚这俩人已经被自己大姐输出过了?
不行,任他们在这傻站着,不知道要被怼多惨!
周华良连忙作势要打,嘴里骂道:“大郎!你这厮!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你把你娘气的够呛,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中年人一边冲过来,一边拼命使眼色,喻超白反应较快,一拉周梅云,逃也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