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夜游儿想怎么发泄,他这个做大哥的,今天也一定要帮帮场子。
收到信号,二人越众而出,李舟胖脸上笑眯了眼,道:“原来这位上人说是封锁华宁宗,却是连面都不敢露。”
那是不敢露面吗?分明是没必要露面...文泗上人长眼泛冷,便要出言驳斥。
然不等他说话,王仓已接过话去,“师弟休得胡言!文泗上人岂有不敢露面之理?”
从弟子封知久口中,文泗上人已得知冯棠乃元婴中期,故才请来他的师姐娄芳上人助阵,见王仓已制止了李舟,刚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日是来交涉的,没必要和冯棠的弟子一般见识...文泗上人这般想着。
“别人是无颜露面。”呵斥了李舟后,王仓话锋一转,“再怎么说,文泗上人也是阿白父亲的外侄,当年遭遇不幸,还是阿白父亲将他引入修行界,如今却要别人解散宗门,岂非恩将仇报?文泗上人又怎么有脸露面?”
“师侄说得很对!”夜游儿扯着嗓门喊道:“兀那文四文五的上人,论起来,我是阿白的道侣,咱俩是平辈,再论年纪,我生出灵性后,又修了两百余年,方才遇到阿白。
“这么一算,我还是你兄长,今天做兄长的就劝劝你,不要执迷不悟,继续做恩将仇报的小人,免得遭那天打雷劈。”
这时,天上忽的阴云密布,雷光闪烁起来。
夜游儿一看,登时来劲了,大笑道:“那文四文五的小弟,看见没?天将收你了嘞。”
原本怒意上涌的文泗上人,此时咬紧了后槽牙,却是敢怒不敢言,忌惮的看着夜游儿后方。
那里,冯棠与桃金娘联袂凭虚,在他身后,有一如山般矗立的相,青眼长鼻,曲角无口,如同恶鬼。
此时,鬼相右臂上抬,似要抓摄云中闪电,向文泗上人劈去。
“师姐,这可是天地元气?怎么可能?而且,我也没发现天地元气汇集的迹象啊?”忌惮中,文泗上人忍住气,以神识传音询问娄芳上人。
“那不是天地元气。”娄芳上人面纱之上的眼中,隐见惊诧,“是他的剑意有问题,方才向你斩了一剑,你却毫无所觉。”
“什么?”文泗上人震惊,“只有一个境界之别,竟有如此大的实力落差?”
“没听过一句话吗?境界越高,同境界间的实力越参差。”娄芳上人告诫道:“今日休得冲动,由我去与他交涉。”
配合夜游儿演出,并震慑了文泗上人后,冯棠右手轻挥,罚暴鬼相散,阴云雷电消。
刚才,夜游儿说到天打雷劈时,冯棠立马进入敛中状态,收敛灵气不发,不被察觉,再斩出明鬼。他是元婴中期,境界本就比文泗上人高,加上冯棠并非要动手杀人,只是想震慑而已,故而能瞒过他。
不过明鬼显为罚暴鬼相,说明文泗上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收了明鬼,冯棠细唇浅笑,星目流转在桃金娘身上,神识传音道:“我还不知道,你原比我大出去两百岁。”
“妖族寿长,修为不易,自是慢些。”桃金娘娥眉轻抬,“怎么?你介意这个?”
“那倒不是。”冯棠咧嘴,“就是明明比我大快两百岁,昨夜让伱唤我哥哥,你却改得很快,毫无不适,厉害着呢。”
面对冯棠打趣,桃金娘樱唇勾起,桃花眼中似有莫名神采,“年长的姐姐叫你哥哥,不喜欢吗?”
顿时,柔情似海泛浪,心神摇曳若烛。
“清棠上人可否听我一言?”
借着娄芳上人的一声喊,冯棠赶忙进入守虚状态,清醒过来,向桃金娘传音,“你会的不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