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齐了”，大殿上首，咎老沉声道：“老夫且问你们，怎么有三个人命牌碎了？”
下方，右边的新来派瞥向左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而左边的先来派，又看向右边。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咎老直接问冯棠，“你杀的？”
“不是”，冯棠摇头，“我只杀了两个。”
咎老的四方脸上，始终没有表情，铁钩眉像假的一样，不皱不蹙，但他沉默了。
他头疼啊。
现在鬼相宗百废待兴，这三十来个弟子，是好不容易抢来的，资质起码尚可，也较适合鬼相宗。
未来即便不能成核心，管理点杂务也是好的。
一回来就少了十之一二，咎老真是有点心疼。
现在这些人，都是就近抢的，也是第一批选的，以后再抢，要么去更远，要么降低标准。
所以，咎老方才想小惩大诫，让行凶之人收敛点。
但发现是冯棠后，咎老的想法转变了。
原因很简单，冯棠是咎老最看重之人，他那一趟，咎老只沿途捡了两个，没再刻意找弟子抢，就是怕节外生枝。
所以咎老不怪冯棠，细数宗内前尘，历代挑大梁的弟子，谁不是杀出来的？
对看好的人双标，咎老早已习惯如此。
沉默了一阵，咎老揭过此事，“行了，此事到此为止，老夫近来先留在宗里。”
既不想弟子死太多，又不想失去竞争环境，咎老只能亲自盯着。
接着，咎老将选出大弟子的方式，向众人宣布，“首先，作为鬼相宗弟子，修炼鬼相的悟性，甚至比修行进境更为重要。
“老夫给伱们一年时间，若还不能鬼相外显，退出大弟子选列。”
众弟子面色难看起来，他们之前都没修鬼相魔典，想要鬼相外显，可以说是从零开始，只有一年时间，非常不易。
其实，这也合理，鬼相宗能培育鬼王，底蕴不浅，作为大弟子，悟性还是很重要的。
不然到时候行走在外，连鬼相都没有，不是给鬼相宗丢人？
只有冯棠心中微喜，只要找个业障深重的人，他一剑明鬼，罚暴鬼相就外显了，这算不算已经修成？
这时，咎老又道：“退出选列的弟子，将会培养你们的管理能力，作为未来各大鬼相的长老储备。”
下方，几乎所有人，听到后都转忧为喜，这可真是赶上大好机会了！
他们能被咎老选中，天资不算差，一年让鬼相外显，本来就有机会，现在即便不能外显，也还有做长老的可能，如何不喜？
上首，咎老继续道：“一年后，能做到鬼相外显者，老夫会考察你们的鬼相，排出名次。
“排名靠前的一半为队长，从后一半挑选一人成队，配合友宗任务，友宗会对你们的表现，给出相应评价。”
众弟子面面相觑，看起来，第二个环节，是考验弟子的综合能力。
冯棠面色不变，心里却已纠结起来。
真到那个时候，如果为了获得好评价，好好做任务，不就助纣为虐了？
但不好好做任务，又恐拿不到大弟子身份，走不了鬼相宗捷径。
卧底的两难境地，终究还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