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相互矛盾
重案大队的审讯室里。
“林泽，你身上穿的衣服经过技侦检测，是人血。”
林泽被铐在审讯椅上时就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摊上事了，可是听他。
听到审讯员冷冰冰地提醒，他大脑嗡地一声，眼前发黑，甚至忘记了该为自己辩白。
“谁的血？”
话问出口，声音都在颤抖，像挂在电线上的破布。
审讯员张文犹豫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刘闯。”
张文在说出刘闯的名字前特意停顿了一下，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泽的眼睛，以图不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和肢体动作。
林泽困惑地摇头：“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张文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疑惑和懵懂是自然而然流露的，没有任何矫饰。他又说道：“我提醒你一下，珊延化工厂的工人。”
林泽想了几秒，终于回想起刘闯的模样。
“我想起来了，我去化工厂跟姚师傅学车的时候见过一两次，每次只是打个招呼，并不熟悉。”
“那你说说你衣服上的血怎么来的。”
林泽慢慢冷静下来，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审讯进行了五个小时，张文没能从林泽口中问出刘闯死因，也没能问出唐小慧的下落。反倒是林泽通过这次审讯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首先是刘闯死了，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人是他杀的。
重案大队凌晨四点半接到早起钓鱼人报案，在西郊水库北的一条砂石路边发现翻倒的轻卡车，车头前方有一男子伏卧在地。钓鱼人大着胆子上前查看，驾驶座无人，车门开着；地上那人早已没气，夜晚气温低，流在地上的血都已凝结。
五点，重案大队赶到勘察现场，发现刘闯上衣兜里被献血染红的工作证，确定死者身份。
六点，重案大队已从化工厂保卫科和门卫那里得到关键证词，昨晚生产车间的刘闯、胡自健和货车组的姚新明在刘、胡二人的宿舍喝酒至深夜。
六点二十，大队派出侦查员在姚新明家门口将姚新明抓获。
其次是今天重案大队下午一点到李彩霞家抓捕伪装李彩霞的唐小慧时，有侦查员发现与林泽相似的人出现在李彩霞家的单元楼，进入单元时是单身一人，等出来时多了一个戴帽子的小个子男人，据蹲守的侦查员事后回忆，小个子男人身形身高与唐小慧十分相似。
林泽被捕实则因其有包庇唐小慧的嫌疑，可重案大队没想到竟然在逮捕林泽时竟有意外发现——林泽皮夹克上的黑褐色污秽是人血。
80年代还没有DNA检测的技术，所以鉴别犯罪分子的方法主要还是依靠血型标记法来筛查。比如有一种被称为PGM的酶体（磷酸葡萄酶转化酶）它的种类繁多，而且数量和具体类别都因人而异，所以通过专业的仪器仍然可以通过比对特异性来锁定犯罪嫌疑人。
通俗的例子比如受害人是AB型，如果在血样中有三种PGM的标记，就能从AB型人中再进行精密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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