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善与恶

村民们很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仙人不答应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让他们觉得帮助他人就是做善事，而做善事自然是好的。可是这个仙人却与他们所想相差甚远，还问他们一些不明所以的奇怪问题。

“善恶不过是人定义的，这世界本没有善恶。如果帮助人就是善，那如果这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那不是助纣为虐？再者说，人吃饭，吃肉，那植物也是有生命的，肉也是杀死其它活物得到的。人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善吗？”

荨歌继续开口，大部分人很难听懂他的话，但也有那么几个能够勉强听懂，特别是领头那位，若有所思。

“所以，理由是什么？”

在场众人竟没人能够给出答案。赤色光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一轮残日也到了山的那一头，黄昏过后便是黑夜。

此夜，村长辗转反侧，脑海里全都是所谓的善恶，他想要找到反驳的理由，可越是去细想反而越觉得那根本无法反驳。

次日天明，微光越过山巅照进这座村子，村长想了一宿，眼眶一圈黑，精神很差。

他来到高山脚下，一眼便见到那个少年。

“我想了很久，你说得对，本没有所谓善恶，而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好处。”

荨歌闻言闪身至他身前，以极快速度一剑挥出，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剑斩去，村长顿觉浑身疲惫之感荡然无存，说不出的舒畅，就连脑子都要清晰许多。

“所以，你是找到理由了吗？”

片刻过后，村长说出心中所想：

“我不知道，我根本找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您出手。或许对于您这样的仙人，即便我们全村人加起来都入不了您的法眼。也许在您眼里，我们与那些蝼蚁也没多大区别。但是，我还是想要恳求您，能否帮助我们移走那座山？”

说到这里，他直接跪下，头稳稳当当靠在地上。

荨歌眼里依旧没有丝毫情绪变化，自从得到斩运剑后，他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曾经那个无知懵懂的少年，看见路上的乞丐都会忍不住要去帮一把，但如今，这世间已没有多少事物能够令他动容。

“罢了，你且起来。”

听到荨歌的话，村长赶紧起身，心中不禁涌起欣喜，原因无它，听这句话该是有戏。

“你可知外面那些正道修士是什么样子？”

荨歌明知故问，村长闻言一愣，他们一村人与外界基本上一直处于隔绝状态，只有极少时间会翻越较低处去外面获取必要物资，以至于就连修行之法他们都没有，更别提遇到那些修士。

“不知。”

他的回答完全在荨歌意料之中，接着他便继续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也曾认为这世间上存在绝对的善与恶。直到后面才看懂这些假象。这世间并非只有灵气修炼，与之相对的还有魔气，也被称为魔修。其实，力量本无所谓邪恶与正义，重要的是这股力量是在什么样使用者手中。若是一个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纵乐之人，即便是最精纯的灵气在其手中也只能带来各种祸乱。”

说到这里，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口中继续道出：

“当然，也的确有很多修炼魔气的人作恶，我之前就遇到过一只邪煞，不能说我遇到，应该算是我师兄遇到。它害了好多人，最后被子玉师兄解决了。

对了，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悲哀。就算世间本无善恶又如何？我只寻求本心，追求那逍遥自在。若你觉得帮助别人会让自己好受，那便去做吧。”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大地之上，一人说，一人听。

今天，原本那些挖山的村民没有如往常那般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