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听着那遥远古老的低沉之音，
想了想，说道：“不知。”
“回首前尘往事，你可有被人误解，但问心无愧之事？”
“没有。”
……
观月崖背面，
密林深处，
阳光穿透树叶剪影，照在一座朱漆良木建成的阁楼上方。
林中万物皆可穿过镂空的窗户，照进宽敞明亮的阁楼里。
楼中，
盘膝端坐位老者，
老者身前，案板清洁，名册放置。
听到了魏昭的回答以后，老者持笔染墨，在名册上落下。
笔墨在纸张上拖动，逐渐出现了一个字的半部分。
少。
这个字的下部分，是个力，合起来是劣。
前面好几位参与过问心的弟子，所得结果都是劣。
优胜劣汰。
劣，即不通过。
魏昭两个答案都让老者不是很满意，
老者是浅山院太上长老，
也负责教导陈不胜。
阁楼外，响起了轻微脚步声。
门被轻推开，陈不胜走了进来。
当陈不胜看到太上长老写下的半个字时，上前说道：“老师，还有个问题没问，还是不要太过武断。”
太上长老抬起头来看了眼陈不胜，说道：“此子胸无大志，无需再问。”
闻言，陈不胜已经知道魏昭前两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并不觉得仅凭这两个答案就能断定魏昭的前途。
于是他坚持道：“还请老师再问。”
太上长老停顿片刻，最后将手里的笔放下，
他合上双眼，
古老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次问心旨在追溯初源，那么，你修炼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
魏昭没有急着回答。
自己修炼的目的？
众多修炼者之所以选择修炼，要么是为了不被权贵欺压，要么是为了探求长生之道，要么就是为了变强。
那么，
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不被权贵欺压？在凤阳镇，自己也没受过任何欺压。
为了探求长生之道？
这点也算沾了一些，毕竟能多活些年，谁又想死得那么早呢。
但，这似乎也不是主要目的。
驱使自己修炼的动力，
仔细想来，好像只有一个。
“为了能维护良好的夫妻关系。”
自己现在能有这个实力与修为，与沈清颜有很大关系。吃着沈清颜塞进来的软饭，咀嚼吞咽这种事还是要自己来。
总不能，往那一躺，只顾着享受什么也不干吧？
好歹也要主动点，偶尔逆转局势，上下颠倒。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太上长老愣了愣。
在魏昭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了好几名弟子，得到的答案各有不同，
有为了不再有饥民灾荒的远大抱负而修炼，也有为了变强不被欺负如此平庸的目标，
但是，
魏昭这种答案，还真是独一份。
一旁的陈不胜也被这个回答给干沉默了，
他本以为魏昭会说出一番惊世骇俗之言，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