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小团圆的晚饭一直从下午五点多吃到将近9点,最近一直蒙头专心学习的孙正南和郭远也难得地放松了一次,又是划拳又是老虎棒子鸡的玩个不停,直到整整两箱啤酒被彻底喝光,这才意犹未尽地搬了椅子晃悠到了葡萄架下。
魏悦其实早早地就逃到了葡萄架下,正捧着一小杯李子果酒眯着眼睛享受着。
见大伙儿已经吃完了,她这才放下了杯子起身开始跟着魏涵一起收拾碗筷。
魏谦将桌子收拾好搬到葡萄架下的时候,郭远已经躺在躺椅上打起了呼噜,孙正南正叼着一根从院边折来的狗尾巴草草须斜靠着在躺椅边。
“远儿啥情况,这就喝大了?”将桌子摆好后,魏谦看了一眼正抬头透过葡萄叶的空隙看着夜空的孙正南,“不应该啊,他那酒量现在连你都喝不过了?”
“少扯淡!哥们的酒量本来就比他大!”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一口吐开后,孙正南搬着椅子凑到了桌边,顺势就趴在了桌上,“远儿这是有心事!人啊,一有心事就容易喝醉!”
“...”
将郭远抬进屋里的床上后,魏谦几人便坐在葡萄架下开始和往常一样,一边吃西瓜一边天南海北地聊起了天来。
魏涵还是一如既往地最活跃,有她在就不用担心冷场。
聊到兴起时,魏涵直接去屋里取来了吉他和二胡,在习习晚风和连绵不绝的蛙叫声里边弹边唱了起来。
看着眼前依旧活泼外向的魏涵,魏谦也几下啃完了手里的西瓜,随便洗了洗手后便躺在了躺椅上,眯着眼睛开始享受了起来...
因为和魏涵约好了中秋节一起回乡下陪四叔,几人在院子里也没玩多久就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郭远就嚷嚷着叫醒了还在打呼的孙正南,两人带好了各种工具踩着魏谦的三轮车去钓鱼了。
大概是因为韩娟说返校前会来这边玩半天,所以这次郭远钓鱼的积极性比平时要高不少,甚至还扛着锄头去挖了比平时要多好几倍的蚯蚓当鱼饵。
魏谦几人也在继续睡觉了,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出门了。
在魏谦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吃完早餐后,几人又匆匆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后坐上了回双溪村的班车。
再次回到熟悉的乡下,从班车上下来的魏谦还没来及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顺着魏涵有些呆滞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正扛着一捆干柴从山里出来的四叔。
几天不见,四叔好像一下就老了,佝偻着腰扛着一捆柴的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才刚过五十的庄稼汉子。
魏涵稍微愣了愣神,然后就直接放下了手里提着的东西,朝着四叔那边跑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到,“爸,我们回来啦!”
“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们要睡个懒觉才回来哩!吃早饭了没?”弓着背的四叔踉踉跄跄地那捆干柴靠在路边的一颗大叔边后,一边说话还在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
“我来吧四叔!”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旁的魏悦后,魏谦也几个箭步冲了过去,从四叔身边抢过了那一捆干柴准备抗在自己肩膀上。
“哎等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垫在魏谦的肩膀上后,四叔这才扶着那捆干柴放在了魏谦的肩膀上,“你这衣服可别弄脏了!”
扛着柴走在最前面,魏谦一路来到了一段平路上后,这才回头看向身后的四叔,“我上次回来的时候不是给你弄了那么多柴存着的嘛,这么快就用完啦?”
“哎!回去再跟你说!”
“...”
将柴火放在四叔院边的老地方后,魏谦才发现之前给四叔留下的那一大堆柴火已经全部没了。
在听到四叔的解释后,魏谦也没多说什么,回自己家换了一声旧衣服后便拎着劈柴刀进山了。
柴火之所以这么快就烧完了,主要还是因为之前的那次塌桥事故。
张伯在被压断了腿住院后,身子本就单薄的李婶没法上山砍柴,而那两个儿子,回乡下后的这段时间里不是在研究该怎么闹就是在去闹事的路上,家里有没有柴烧这事完全没放在心上。
所以他家这段时间的柴火一直都是四叔这边给送过去的。
于是那一大堆本来够四叔用个两个月的柴火很快就用完了,这几天四叔不但要上山给自己家拾柴,还得顺路给张伯家也送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