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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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一乘马车从田埂边驶过，最终停在了村庄边上的一处农家院子前，驾车之人一身农夫打扮，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正是宋缺。

宋缺从马车上下来后，很快就从车厢内拖下来两个大布袋带进了院子里，里面沉甸甸的盛满了东西。

“我回来了。”

“事情办完了？快来帮我抡一下锤。”

院子里最先回应他的是鲁妙子，这位年过五旬的老者正站在火炉外细致观察着毛坯铁器煅烧的状况。

见到宋缺进来后，他招呼了一声，喊他过来帮忙负责锻打，自己则站在风箱旁，有节奏的鼓起风来。

没过多久，其他人也陆续出现在了院子中，好奇的注视着两人手中这件刚刚淬火成形的农具：

“鲁老，你是在研究铧式犁么？”

“呵呵，是的，此物理论上会比这一带流行的江东犁效率更高，所以我想着先把实物造出来，再试试效果。”

“那行，我等不打扰你们了。”

夏启微微点头，随后对石之轩使了个眼色，便提着宋缺带回来的布袋走进了院子里的房间中。

石之轩心领神会，很快他也来到了房间内，对正在翻弄布袋内稻谷的夏启说到：“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夏启翻弄稻谷的手微微一顿：“结果如何？”

石之轩叹了口气道：“远超在下预想。”

接着他便继续说道：“整个江东几乎所有可以被耕种的土地都已被世家门派瓜分占据，而在农村一带百分之七十的田产都集中在了地主手里，他们这批人只占了江东人口的十分之一不到。

而剩下的九成农民都是没有土地的，他们除了负责耕种世家租借给他们的土地外，还要在农闲时作为长工、月工、零工接受来自世家大族的雇佣。”

夏启听后不禁摇了摇头：“我调查的结果和你差不多，江东王氏历经上古、中古，庇护一方又传承至今，实际上是当今天下底蕴最强的世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

那他们在农村施行的具体土地管理制度呢？”

石之轩沉思片刻后，比较确信的回答道：“是封建宗法。

世家门派顶多会派遣开窍阶段的外务主事待在城里打理每年报上来的各种产业收入，而田地间真正的管理者还是那些扎根于乡下的地主、豪绅、宗族、乡贤等等，他们治下的雇农历年八成的收获都会被作为地租抽走，如果交不上租，雇农的土地就会被收回，直接沦为流民或者落草为寇。

不过眼下正是太平之时，若有旱灾洪涝，这批人只需上报世家大族，自有外景强者勾动天地之力缓解灾情，所以基本是年年丰收，但每年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流民的人还是不在少数，至于这批人的具体数量，我就不得而知了。”

清明刚忙完一阵，但不确保这段时间能否稳定更新，因为还有其他事。

欠更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