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与先太子有些交情,他临死前,求本王照顾太子妃母子。”
唐醉沉默片刻,忽说道。
这件事,他从未与外人说起过,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随口就说了出来。
唐醉是个冷情之人,他在朝廷里几乎没有朋友,先太子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俩从小一起学军论,学武,他还曾答应过太子,他朝太子登基为帝,必定会与他一起开疆辟土,统一九国,让世上永无战乱。
只可惜,太子新婚后不久,唐醉外出征战,赶回来时,已经太迟了,太子暴毙。
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太子之死,好几次都找到了眉目,却突然又断了线索。
太子府的事,有他一人调查即可,他并不想让白茉叶也搀和进去,他甚至没有和左相提起过。
“那你为何不让我去太子府当先生?”
在白昙眼里,凤澜和唐小夕、小年没什么两样,他本质不坏,只是缺人管教。
“那么多先生都教不好凤澜,你以为就凭你能教好他?凤澜性子顽劣,犹如脱缰的野马,别以为今日你教训了他,就可以教好他。”
唐醉早就看出了凤澜的伤和白昙有关,可他也没说破。
凤澜那小鬼,就是欠教训。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正是有人刻意为之。”
马车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唐醉眸光深了深。
白昙的话提醒了他。
和外头所有的人一样,唐醉一直以为凤澜不像先太子,他是块顽石,根本不适合当未来的储君。
哪里想得到,是有人故意把他教坏了。
再细细一想,之前教导凤澜的那些少太傅们或多或少和二皇子有关联。
太子妃未尝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次,她不再寻觅朝廷里有学问的官员,而是在民间寻觅。
今晚的那些秀才先生们中,难道就没有二皇子的人?
“一个才九岁大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非对错。”
白昙在凤澜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成为女奸细,并不是因为她本性坏,而是她遇到了错的人。
“本王还是那句话,不要掺和太子府的事,否则会牵连到国公府和战王府。”
唐醉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国公府前。
白昙下了马车,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捏了捏眉心。
“这幽州城,看样子并不太平。还是早点查清楚小夕身上寒症的来源,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白昙并不打算理会太子府的事,她早就打定了主意,等到治好了小夕的病后,安顿好于氏,就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白昙回到北竹院,找来了紫姨。
“你帮我打听打听,城里有没有人卖‘烈女醉’,若是打听到了,问清楚是谁买的。”
白芷柔给白昙的酒里下的药,白昙一嗅就闻出来是一种春药,贞洁烈女吃了,也要性情大变。
这种药,不像是白芷柔的手笔,应该有人幕后指使她才对。
紫姨也不含糊,当即就去打听去了,很快,紫姨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