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河，你想捅了这个马蜂窝？”
“它算什么马蜂窝，不过是一颗毒瘤，明帝来南镇的时候本来有一套灯饰品样，但并不符合南镇客商的审美，工艺也跟不上南镇的技术。想快速抢到身位，唯一的捷径就是抄遍南镇，为了防止官司他们笼络了大批厂商。但这些厂商和当年明帝大市场的租客万万不同，家家都是制造端的独立法人。”
苏清石目光一炯，大喝了一口酒，他虽不清楚常宝河到底要怎样操作，但锤锤所落已然明了。以经销商的视角闯南镇，这个盘镇委不得不接。
“清石哥，雷石这段时间的沉默未尝不是好事，我要是猜得不错，接下来杜世雄郭玺等人，会做足什么叫有恃无恐。这样一种空门大开，我要是还捅不破它，这一趟算是白回来了。”
“那雷石这边要如何配合？”
“有深州刘总就够了，需要的东西他能提供，这一切的根本是要框定在经销商范畴，我们和刘总是一样的阵营。成败与否，绝不落任何雷石话柄。”
“宝河，那封邮件是你发的？你还领着吉光堂？”苏清石忙问道。
常宝河却笑着摇起头来，等了又等也没听到他的下文，反而让人觉得他并不希望苏清石知道那么多。华夏光通并非铁板一块，这里面所涉及到的，是大大小小众多的经销商组织，专利的问题也不可能一锤定音，细细总总不知多少扰人费心的事。
不知不觉又开了一瓶酒，沉默的常宝河让人一时无法意会。恍惚间他此时的出现，并不是要和苏清石来一场我架当头炮、你走屏风马的合力博弈，而是常总有常总自己的棋。
“清石哥，两年前我曾看过一篇报道，写的是关于光化工程。那个写文章的人好生文采，他说中国的光化，要让沙漠阿拉伯繁星缀满天、要到莫斯科桥头人间一片暖、要在帕米尔各国点亮锦绣红，还要灿过巴黎、耀过伦敦。”
“上面还说光化为中国的基建增光添彩，让城市的大厦地标、城市的各种节日、城市的旅游旺地演绎一个国度的夜色风采。”
“清石哥，这些才是值得你花心思的地方，至于别的事，不过是小小地盘上的你争我抢。”
苏清石喉结一动，世事如有轮回，这一席话就像八六年他出发滨城时，常宝河说你只管去闯路子，身后这个摊子有我。
而且从前的胖子成了今时的壮子，他磐然立地，归来时甲胄满身！
蓑衣逐沧浪，总顾岸茫茫，
莫问江水遥，星河还滚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