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石,你对汉诺威有没有兴趣?”
苏清石闻言不由有些躁动,这件事浸的可真够深厚,连这样一个小酒桌都跑不开这个话题,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彭万泉又道:“你只需回答我,你苏清石个人对这照明展有无兴趣?”
“当然有。”
无论报纸业刊老照片,苏清石已很多次听过这个地方,那里被很多行业奉为“工业圣地”,他早就想一探究竟,只不过他夹在这内内外外堪与不堪中,哪里有时间全都回归自身的思量呢。
彭万泉缓缓把酒壶拿起,只见那下面压着几张对折的大卡片,每递过一张他便做一句介绍。
“这是中江电光学院的邀请函。”
“这是电光源实验室的邀请函。”
“这是中照协专家组的邀请函。”
“这是照明馆主办方的邀请函。”
听着听着,苏清石便伸长了脖子,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明天你带着这四样东西去镇里,告诉你们的镇领导,这每一封函件都可以提供五个名额。至于怎么引荐,他们管不着、你也不用管,但我有一个条件。”
这话已然把苏清石听得发麻,“什、什么条件。”
“既然都好说名声,那就都归为一个名声,要传的话,就传成雷石德国行。”
苏清石惊目而望,这老者足不出济王滩,却知表知里无不透彻,和自己碰了个严丝合缝。
但苏清石不知道的是,这眼前老者的一切计划都建立在他的心向往之,才让这一切有了意义。
久日相处下来,在彭万泉眼中,苏清石是个稳健的灯饰人。如果说他有什么短板,那就是整个南镇都存在的短板,这么多年在镇里争、去市里斗、与外市外省搏,正因这过多的沉溺,让他们不曾见过更博远的灯海。
当下的热忱背后,他更愿见未来的展翼,那或许是一个更漫长的故事,但那才是翱翔与扶摇的真意。
去博弈那个更宏大的灯饰世界,也许是迪拜的塔、也许是莫斯科的桥、也许是中亚的华灯满城,去往更远的光,去往湃然的灯火,才是合了今时之意。
倏然间,苏清石意识到一件格外重大的事。
“那我呢?我跟哪个团?”
“跟团多不自在,我们两个,一个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