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外面，雨越下越大，积水顺着玻璃间的缝隙流到车窗里。
沐白躺在驾驶位上不省人事，他感觉到有水从头顶滴落，便睁开眼睛，擦了擦额头。
渗入车内的液体，是暗红色的呢。
在沐白旁边，死去的外科主任一脸苍白，咧着嘴看向沐白，露出发黑的牙齿。
“喜欢这场雨吗？为你准备的。”
沐白还没有完全清醒，他眨了眨朦胧的双眼，嘟囔道：“人都死透了，还盯着我干什么？”
“但是你开走了我的车！”
“那现在还给你，你能开吗？”
沐白拔下车钥匙，把它放到外科主任手中。
钥匙穿过手掌，落到座位下面，就像路过一团空气。
“好吧，车可以给你开。”外科主任无奈地点燃一根烟卷，吞云吐雾道：
“但是不可以打开后备箱啊，里面有秘密。”
沐白没想太多，他觉得自己既然拿了人家的车，那接受某些附加条件简直理所应当。
“好吧，我答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还有，你现在既然有车了，就该四处走走，我建议你去边缘地，那里的风景很独特。”
说完，胖胖的外科主任推开车门，走到外面的滂沱大雨中。
沐白看着死者的背影，蓦然发现，远处高低错落的路灯，好像庞然巨物背后的花纹，横穿城市。
他掐了掐自己的左脸，没有感觉到痛。
……
……
……
沐白再次睁开眼睛时，天空已经大亮，残云避开阳光，堆积到穹顶的一角。
外面，有人伸出食指关节，敲了敲车窗。
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穿着干练的女式儿童夹克衫和深色短裤，面容清澈好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的花束立在脚边。
女孩看起来不会超过十六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沐白，那样子好像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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