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他刺杀苏夜结下的因，也给今日苏夜斩出的璀璨一刀，种下了果。
因果循环，不外如是。
此时，沉默不语的云无涯深吸了一口气，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成长起来的苏夜，接着将目光，放在了神色淡然的张凡身上。
“张凡，你天刀阁今日行事，是想要亡我云家吗？”
他双手下意识朝内稍稍握紧，指骨有些发白，身躯紧绷，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张凡盯着他，笑而不语，接着他抬起眸子，神色微凝。
张凡看向了云家的山巅位置，也看向了那座安然伫立的青色阁楼，心中若有所思。
那座宽敞明亮、云雾缭绕的青色阁楼中，目光所触，空荡荡的，似乎，已经没有了那位白发青年的气息。
察觉到张凡的动作，云无涯面色微变，他紧接着开口，话语低沉，银眸中泛起凶光，似是在提醒。
“张凡，你别忘了，我云家除了有那位大人作为靠山，那一件东西，可一直被我云家保存了起来，留存至今。”
天刀阁的综合实力，虽然比云家强上一筹，但若是云家拼死相抗，拿出真正的底蕴，殊死一搏，他心中也有信心，即便张凡和穆无道等寥寥高手能存活下来，但天刀阁杀来的这群武者，至少也得死去大半，给云家陪葬。
而最终的结局，也许天刀阁，能取得胜利的果实，但也定然会被云家这头嗜血的凶狼，撕咬开一道恐怖的伤口，自此一蹶不振，甚至最终消亡，都有可能。
毕竟，那件东西，可是云家老祖当年从那座魔窟中带出来的，恐怖、充满邪意、威能难以想象。
而为了拿到此物，云家老祖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若不是云家付出极大的代价，请天宝阁的那位张大师出手，炼制了一些品质极好的疗伤宝丹，吊着口气，恐怕早就因此离世了。
听到这话，张凡回过神来盯着他，笑容和煦，如拂来的柔和清风般，而云无涯的面色，也转而变得平静下来。
他与张凡互相对视，眸光深邃、藏有惊人的杀意。
如今，云家面临生死危机，若是到了最后一刻，苟延至今的云家老祖，自然也会选择引爆那物，与天刀阁同归于尽。
至于那件东西引爆后，天云城内会死去多少生灵，会不会因此彻底崩灭，而那件东西，又会给周遭的一切带来多大的破坏与毁灭，却不是他云家在意的了。
毕竟，他云家都亡了，又怎会管它洪水滔天？
“说说吧，那位白发青年，是何来历？”
张凡忽然松开了右手，他没有理会云无涯的警告，而是开口询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