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站起来，一拳捶在桌子上，吓了一跳。
“哎哟！”他捂着手疼的叫了声，看到母亲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他不禁怔住。
“元文，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周夫人忙起身拉住他，温柔安抚，“是怕你反悔啊，你当初答应过娘，以后都不会做傻事的。”
“娘！”周元文急道，“我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一刻钟我都待不下去了。”
“这不是你的错。”周夫人含泪说道，“是娘没用，保护不了你。”
周元文握住她的胳膊。
“不，是这些坏蛋欺负娘。”他咬牙说道，眼眶泛红。
周夫人看着他，心里涌动着欣慰。
终于长大了，懂事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倔强。
真好，她的元文终于懂事了。
“娘，我不要留在这里，娘，我求求你，我不要留在这里。”周元文哭着哀求。
周夫人忍不住落泪，紧紧抱住他。
“不，元文你要留下，你不喜欢这里，等将来娘再给你娶个更好的媳妇。”她哽咽说道。
娶个更好的？
周元文嗤声笑了，眼底浮现讥讽。
“这个世上哪有比我爹更好的，娘。”他涩声说道，“我是周家嫡长子，我不需要女婿，我不需要别的什么人，我只要爹爹，你把他给我。”
说罢又抓住母亲的肩头，神情痛楚。
周夫人神情一变。
“娘，我不要这个爹了。”周元文哭道。
他哭的伤心而愤怒。
“这些年，他不肯养育我教导我，还不许我读书科考，甚至不愿我跟你说话，他根本不是我的亲爹，你才是，我是你和他生的。”他吼道。
周夫人面色剧烈变化，最终变成一阵苦笑。
“元文，你误会你爹了，他不是故意不养你..”她轻声说道。
话未说完，被周元文打断。
“娘，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周元文说道，神情痛苦，“但他就是故意不管我。”
他的视线看向周围。
“他是故意不要我的。”
周夫人看着他，伸手按住心口。
“元文..”她颤声说道，“你别胡闹..”
“娘，我没有胡闹。”周元文转过头，神情决绝，“我是认真的。”
“不行！”周夫人喊道，“你不能这么做。”
她猛地抓住周元文的胳膊，眼睛湿润。
“这件事，我已经拜托你祖母帮忙遮掩了，只要咱们不提及，你爹就不会发现，他也不会察觉的。”她说道，“这件事，我会替你瞒着，不让你爹察觉的，我保证。”
这是她这些日子费尽千辛万苦，花钱托关系请了太医来诊治才得到的消息。
“娘，我不要这种骗局，我要堂堂正正的跟爹说话。”周元文摇头说道。
周夫人眼中滚烫。
“元文..”她唤道。
周元文甩开她的手，转过头。
“娘，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照顾自己。”他说道，抬袖擦了擦眼角，“你别担心我。”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
“我会带着娘你，离开京城远远的，永远都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们。”他郑重说道，“谁也不准欺辱你们，我一定会努力科考，争取光耀周家门楣，我要做官，我要做大官，这样所有人都无法再欺凌你们。”
听着儿子的誓言，周夫人泪水滚滚，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周元文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