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赶到水坝时，战斗已经打到一半了。
表面上看，冲突发生的很突兀，绝对是荷兰人导致的，实际上汉人与土番也就是熟番生番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想要调和难度很大。
熟番可能还好，平日摩擦虽多，但终究不是动辄血仇的那种。
汉人与生番那才叫不死不休。
郑森安抚熟番，意图感化怀柔将其纳入管辖的原因就是这个。
“这些都是北边的土番！”
随军一同出发的何斌眺望远处，河对岸的生番源源不断，有的甚至已经从下游的河岸开始渡河。
“但凡今日参与此事的土番，全都剿灭！”
溯游而上见到新港溪水坝附近激烈战况的郑森眉头紧锁，巴达维亚方面来人后的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接到新港溪以北汉人村社的提醒，荷兰人派去的人与诸多熟番村社都有沟通，一旦出事，他与赤嵌的汉人面对的敌人可能数量不少。
只不过郑森给的条件也不差，会响应荷兰人的熟番应当不多才是。
而现实啪啪打了郑森的脸，就新港溪以北冲击水坝的土番武士的数量来看，少说也有两千人，后续还有多少尚且不确定。
“回去把船开上来，给我拿船炮轰！”
转头吩咐亲兵回营将新港溪河口码头停泊的小船带上来支援，郑森即刻带兵投入了战场。
战场以新港溪为分界线，主要争夺点在水坝处，不过那里有董胄藻的主力在，十门佛郎机小炮发出的咆哮保证短时间水坝不需要支援。
“河南的各村社都警戒过了，不会让土番偷袭吧？”
渡河发起反攻前，郑森询问了一遍河南的情况。
何斌连连点头：“都已有了准备，不过就是地里的甘蔗可能会遭毒手...”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土番造成的一切损失，都从他们身上找补回来，既然敢与我汉人开战，就要付出代价！”
郑森挥挥手，就算地里的甘蔗全被土番霍霍了，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打赢战斗，将胆敢反抗郑氏的土番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如此，才能保证土番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何斌默默颔首，表示明白。
水坝处的战况较为激烈，土番显然是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所以选择从侧面突破，下游河道宽一些水深一些渡河的土番还是少的，上游的防线已经四处漏风，土番纷纷渡河发起进攻。
遣一支百人小队渡河跟进郭怀一，为其提供支援后，郑森则率主力直扑上游。
上游的情况跟郑森所想的不一样，之所以打成胶着状态，全是因为土番的武器发生了变化。
“荷兰人的火枪？”
“没错，红毛人不敢自己动手，派了人给土番出谋划策，还给他们送去了火枪盔甲！”
水坝处的临时指挥所，郑森和董胄藻碰面，得到了这一关键消息，郑森旋即用了望远镜查看前方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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