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离开之际，白沐沐抓住他的衣角，卑微地目光中带着恳求：“林路宁，那四十万……”
“知道了。”林路宁的一句知道了就把她给打发了。
白沐沐忽然有些看不懂他了，林路宁究竟是有还是没有，给还是不给，连一句准话都没有。
她看着关闭的书房门，却没有了再一次敲开的勇气。
……
“和昨天的剂量有出入，可林医生没和我们交接，按哪个来？”
“不知道。”
两个小护士拿不准16床病患的药用剂量，其中一个小声道：“要不你去问问林医生？”
小护士摇摇头：“我不敢。”她把病历本往前一推：“要不你去问问？”
“我也不敢。”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诿着谁都不敢去。
林路宁昨天刚把一个实习生骂哭，原因是实习生给患者换药的时候没带手套，导致被器具弄破了手。
许多护士都听到了林路宁的责问声，不大，却满满都是压迫感。
正巧姜葳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两个小护士看她的眼神仿佛看见了救世主：“姜医生，能麻烦你帮我们看看，这剂量究竟要按哪个来？”
姜葳接过病历本，看了两眼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两个小护士笑：“早上查房的不是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样吧，我去帮你们问问林医生，有结果后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可以吗？”
姜葳把事情揽了下来，小护士巴不得这样，连忙点头，双手合十抱在胸前：“真的太感谢姜医生了，那就麻烦姜医生了。”
她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再次道谢后一起离开，姜葳拿着病历本，目光闪动。
站在林路宁的办公室门口，门没关好，露出一条缝隙，姜葳刚要敲门的手一顿，她听到了林路宁的声音：“我说的是四十万，急用。”
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知道是四十万，这不是怕你急，先给你一半，剩下的晚一点儿给。”
“完全可以一次性给。”林路宁的声音冷淡，接着又道：“为什么来医院？钱不都已经转账了。”
“你这可就没意思了。”爽朗的笑骂不绝于耳：“咱们都多久没见了，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
林路宁摇了摇头：“医院忙，下次吧。”
男人从凳子上站起，隔着桌子向林路宁俯身，脸上露出坏笑：“你这四十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真遇到困难了？这四十万够不够？不够兄弟这儿还有。”
“够了。”林路宁神情淡漠，言简意赅道：“我妻子的父亲在肿瘤科住院，治疗费还差四十万。”
“你全给啊？！”男人惊诧一声。
林路宁点了点头，不愿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嗯。”他伸手在桌子上敲敲：“来干嘛？”
男人叫张机，是林路宁的大学同学，出身医学世家，大学毕业后和林路宁都成功入职复华，后来他耐不住性子，辞职跑去搞医疗器械，成立了一家公司，如今看，已然发展的不错。
“公司到了一批植入式心脏起搏器，这不是想来贵医院看看能不能合作。”张机说完，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要我说干脆到我公司干得了，医院累不说了，工资还低，我都搞不懂你究竟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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